氤氳的黛綠煙氣翻湧不止,匯聚成了一團瀰漫方圓十數碼的濃霧旋渦,起先阿洛緹尚能聽到裡面傳來清晰的哀嚎,爾後哀嚎變成了嘶吼,嘶吼化為了莫名的怪叫,彷彿發出這種聲音的不是人類,而是某種病變的野獸。
驚魂未定的精靈少女幾乎要軟倒在地,她雙腿僵直的強撐著,如果此時來了一陣風就能輕鬆颳倒她。
這不是阿洛緹初次經歷法術失控了,學徒時期施法失敗是常事,魔力失控、反噬等情況屢見不鮮,可論及危急的程度這是頭一遭。
先前舍倫武士擺出翼型陣勢,左右夾攻,令精靈少女的心理負擔陡然放大,再加上不斷飛來的箭矢,雖說她已明瞭帕倫法杖支撐的結界效果大致跟空氣有關,譬如氣流會阻滯闖入者的步伐和逼近的箭矢,但亦有與鋒利箭尖屢屢擦肩而過的驚險體驗。
迫在眉睫的情勢下,阿洛緹決定放手一搏,她沒有限制魔藥粉末向酸液球的轉化,而在這一個法術中投入了全部的魔力,畢竟她不自信能多次施法,同時擊退幾名武士,不若儘可能的殺傷敵人,萬一自己戰死,也能減輕帕倫將要面臨的壓力。
隨著面前懸浮的酸液球不停漲大,到直徑有十寸時,精靈少女手上蠟紙中的施法材料消耗光了,她想用殘餘的魔力完成“酸液濺射”戲法的最後一步,投射擊敵,卻愕然發覺魔力無形中流失了許多,是從她掛在胸口的青銅圓盾上發散出去的。
起初精靈少女把銅盾自背後挪到胸前,是為了擋箭,況且她練習超魔技巧“著甲施法”有些時日了,近幾天再沒出過岔子,未料當她魔力枯竭時,虛弱的精神支撐不住對法術的精細引導,“著甲施法”的效力消退。
法術失控不光是無法完成魔法打擊敵人,甚至會被魔力亂流波及到自身和同伴,假如不是帕倫提前察覺到了少女紊亂的魔力,瞬間釋放出了儲存在法杖中的“任意門”法術,並在酸液球爆開的前一秒拽住阿洛緹躲了進去,她現在就和那些逼近原先位置的舍倫武士一樣,被腐蝕得骨肉消融了。
也許是因為多了一個人的緣故,帕倫的“任意門”只將兩人傳送出了幾十米外,遠離了酸液球形成的毒霧範圍,但沒能越過舍倫王族騎兵的戰線。
不過由於交戰雙方的視野現在被濃霧所遮蔽,遠處射箭的武士失去了目標,他們不知道剛才少女的魔法失控了,以為是魔法師施展了什麼高明的法術,致使己方損失了五六名戰友,王族騎兵們既不敢前進查探,又不能冒失的拋棄這條陣線,唯有僵持在此,觀察酸霧的動向。
留給阿洛緹鎮定心神的時間並不多,帕倫幾乎是強拖著她,奔向舍倫軍營的木柵欄牆邊,少女不知道一個魔法師哪來的這麼大力氣,她踉踉蹌蹌的緊貼著營區的邊界前進,遠遠避開了激斗的營門區域。
一支百人隊看守一個五百人的營區實際上是綽綽有餘的,但當來襲的敵人不是常規意義上的軍隊,而是戰力遠超凡人的“精銳”時,王族騎兵們就不得不聚集在一起,來分攤個體素質不對等帶來的壓力,這樣一來保衛六個營區的人手則捉襟見肘。
已經有半數以上的武士投入到了營區大門爭奪戰中,各部小營中不過是寥寥數人負責警戒,帕倫找到了一段裡側無人把守的柵欄牆,他輕磕法杖,一道藍白的力場壁自地面斜撘上了十二尺高的牆頭,再從牆頭鋪到地面,形成了一座狹窄的小拱橋。
這樣一座看似纖細脆弱,支撐兩人體重都有些勉強的力場橋,為少女他們節省了不少翻越障礙的體能和時間,付出的許些魔力恰好維持到第二人過橋後消散,這對帕倫來說輕而易舉,不過要是人數再多幾個,他會寧願在牆上開出個洞進去。
集合一路上的資訊來看,王族騎兵營的成員人均有兩匹馬,一匹戰馬、一匹馱馬,由於主力部隊參與的是攻堅戰,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