勺也擋不住鐵匠的槌頭,他要把敵人驅逐得遠一點,留給同胞們更多的時間逃走。
再跑出十幾米,鐵匠只聽蹄聲如鼓,他眯起雙眼,遠處一名身穿靛藍重鎧,兜鍪型似峰巒聚起的騎士,手中握大劍縱馬奔來,騎士的身後塵土飛揚,依稀可見擁著軍旗的眾多人馬。
糟糕,鐸罕·風爐心想,他沉毅的神情閃過一絲緊張,回頭向一起殺敵長槍民兵們下達了指令,“你們快退回去,告訴帕倫教授,強敵將至。”
然後,精靈鐵匠獨自留下,等待著藍甲騎士,他目測騎士與隨後的軍隊有些路程,是個挫敗敵人勢頭的戰機,如果自己實力不濟,可以靠赤鹿坐騎脫身。
見到孤身攔路的鐸罕·風爐,藍甲騎士似乎也有決鬥較量的意思,他連揮了幾下馬鞭,又和背後的騎兵拉開了一段距離。
鐵匠踩著馬鐙的靴子輕磕赤鹿的腹部,心領神會的坐騎加速跑動起來,越來越近了,藍甲騎士的劍光稍顯奪目,鐸罕掄出槌頭,他的武器長度上佔有優勢,誰知敵人避也沒避,只顧用大劍削往鐵匠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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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柄重槌剛一擊中藍甲騎士的兜鍪,傳遞來的震顫感就讓鐵匠立即鬆開了手,他同時竭力傾斜上身,躲避藍甲騎士的劍鋒,他胯下的赤鹿“石榴”好像感受到了主人的頹勢,也搖頭躍開。
兩騎交錯,鐸罕·風爐覺得肩頭涼颼颼的,皮肉抽痛,他一摸才知道,環甲的肩膀位置被藍甲騎士的劍鋒削掉了一層,還連同貼身鎖甲一起,被颳走了一塊面板。
自己親手鍛打的護具,是什麼樣的用料和工藝,鐵匠很清楚,他的武器被敵人重鎧的反震打落,環甲又被大劍像切水果樣片開,雙方的裝備差距已經很難用技藝來彌補了,緊追不捨的騎兵們逐步逼近,鐸罕撕下一片布料紮上傷口,果斷的逃離了。
藍甲騎士可不會放任敗將從眼前溜走,然而他用力鞭笞,戰馬卻跪倒在地上,他側身觀瞧,發現戰馬肋部豁開了兩道深可見骨的傷口,他想起剛才那赤鹿磨尖了的八叉犄角,和主人一樣奸猾的畜生,騎士恨恨地罵道。
等部屬趕來,替換好戰馬的藍甲騎士,再次衝在了最前列。
由於先前和精靈魔法師交戰的人並不多,反倒是女遊俠和殭屍武士的形象惹人注目,所以舍倫騎兵幾乎忘卻了精靈魔法師的威脅,直到伏擊開始的那個法術。
答應提供魔法支援的己方魔法師沒有到場,藍甲騎士可不想因為這一個人,就放棄歷經艱辛爭取到的殲敵時機,憑著對甲械的自信,他毅然的擔任起吸引火力的角色,在他的帶動下,前部百人隊逃散的餘卒也漸漸的恢復了士氣,融入了中軍大部。
密林中,精靈弓手和長槍民兵們嚴陣以待,敵人死死咬住不鬆口的情況下,強行撤退無異於自取滅亡。
魔法師帕倫拄著虯柳法杖,目不轉睛的盯著敵陣中的藍甲騎士,裹滿全身的符文布帶,讓旁邊的女遊俠看不清他臉上的喜樂,只瞧見帕倫臉上的布帶略微皺起。
“不,應該不是。”思索了半晌,帕倫自言自語了一句,等待舍倫騎兵的時間裡,他吩咐其他人挖了一個深坑,底下是火油混成的溼泥,十數名長槍民兵拿著火把守在坑邊。
魔法師在斗篷內的口袋中取出四張卷軸,開啟一張,冷灰色的薄膜浮包住了他整個身體,融入了衣物。
而後,帕倫走上大路,朝著藍甲騎士,把三張卷軸連續開啟。
“力場彈幕!”
五枚淡藍的光梭射向藍甲騎士,後者用大劍護在臉前,露出半幅面甲,從馬背上跳起衝來,軍陣中一名佩戴白鋼板甲的矮小騎士緊隨其後,舞著一長一短兩把劍刃。
卷軸中抄錄的法術,沒有像阿洛緹見到帕倫親手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