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號堡侯爵和遙州將軍的談判,是在寧津的城牆下進行的,出於對自身境況的考量,雙方用一次短暫的會談,達成了某種交換。
風號堡侯爵率領的擾襲部隊,離合聚散,來去自如才是優勢,全部集結在一起,日子一長即要擔心被敵人包圍的風險,談判完成很快就消失在了森林的大道上,他們帶走了尤因坦·狂鷲為表誠意縫合好的王子屍骨。
仇龍無意吞噬這麼一個羸弱的遺骸,還是交給了遙州將軍,任由他處置,女騎士尚在精靈軍隊手中,可能要等風號堡侯爵兌現承諾,再放還,仇龍猜度遙州將軍需要的大概是些舍倫軍隊的機密情報,雖說這種價碼有獅子大開口的嫌疑,但對風號堡侯爵來說,他沒有選擇,伍爾芙·風號堡是他唯一的繼承人。
手刃仇敵對阿洛緹的精神刺激很大,仇龍希望這種刺激是有積極作用的,從權謀的角度,仇龍給精靈少女粗略解釋了饒恕女騎士的作用,當然是等阿洛緹好好休息了一天一夜後,讓她能精神飽滿的思考這類問題。
誰是我們的朋友,誰是我們的敵人,敵人的敵人是不是朋友,這些老生常談的難題,仇龍要阿洛緹分辨清楚。
精靈少女在舍倫王族騎兵軍前的宣告,她把自己和仇龍從暗處,光明正大的暴露出來,假如阿勒曼王室重視這個情況,兩人就要一起直面山地王國自各方面施加的壓力。
有極大的機率,仇龍料想阿勒曼王室近期內是不會重點關注他們倆的,貴族的傲慢和多疑,會首先考慮這是不是精靈們故佈疑陣,且要消除王子戰死對全軍的負面影響。
等到舍倫王族真的發現有平民膽敢愚蠢的挑戰他們,那時候仇龍和阿洛緹的力量應該已經成長了不少,可以藉著聖精靈帝國的羽翼與其過招了。
仇龍不知道古德思世界的貴族能將自身和統治權捆綁到什麼程度,從阿勒曼和風號堡兩家聯姻的行為上分析,充其量和地球中古時期的封建朝廷一樣,要是多了一層不列顛王冠這種國家象徵意義,或者日本天皇那種神權文化意義,復仇之旅就要多費心思了。
一旦自己或精靈少女其中的一個,掌握了媲美軍隊的頂端武力,並響亮的打出了敵對阿勒曼王室的旗幟,那敵人的敵人會主動的跳出來尋求合作,而敵人的朋友們則會重新考慮雙方的關係。
譬如伍爾芙·風號堡的婚事,就算阿勒曼家族還能拿出來身份相稱的男性,他們有足夠的氣量重新恢復兩家的關係麼,而不是在背後質疑風號堡在王子之死的事件中扮演的是什麼角色。
沒有新的聯姻,風號堡方面亦要提防王室的不滿情緒,一來一往,可以摻和離間的嫌隙就空出了。
仇龍不介意阿洛緹多接觸陰謀詭計,正直的性格和見識世間的陰暗面不衝突,精靈少女得學會善於保護自己。
按仇龍過去的設想,偷偷的剪除大樹的枝葉,動搖它的根系,再找一顆具備潛力的小樹,去與其搶奪養分,取而代之,這種循序漸進的謀略可行性比較高,不過現在的開端亦不差,至少阿洛緹·永歌這個名字在寧津縣內聞名遐邇。
弦村少女激鬥仇敵的膽量和本事,救援同胞的仁心和義行,還有她的美貌,以及邪惡醜陋的扈從,仇龍悲劇的發現自己成了襯托阿洛緹容顏的參照物,他以為自己的形象大概會是個異鄉俠士之類的。
緊接著風號堡侯爵的離去,尤因坦·狂鷲第二天派人探明瞭道路,趕赴上遙州的關卡防線了,他的行蹤牽扯到的利害頗多,不宜在下遙州久留。
聽說有兩萬多的舍倫軍隊在攻打邊境要塞。仇龍好奇守軍指揮官是誰,能讓遙州將軍信任的把整個戰局的勝負點交給他。
縱然尤因坦·狂鷲在遙州精靈的心目中都有著崇高的地位,但仇龍的戒心從未放下,他不能妄言遙州將軍是個幕後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