鱷尾和術士白葉一起,是要親自押送最重要的事物,確保這些事物的始終在自己的掌控下,是“短耳商會”的首選戰略。
踏上潮溼的石磚路,吸入鼻腔的爛泥味,鱷尾精神昂揚,地下暗渠是他事業的,也是基石,像是他的家鄉一般。
術士智囊兼好友白葉走在鱷尾身後,通道入口處,迎接他們的是十幾名揹著皮囊,黑袍裹身,臉戴黑木面具的隨從。
總部中跟出來的混血精靈們俱是一臉詫異,商會里什麼時候多了這樣一批成員,見到頭領讓大家止步的手勢,便目送鱷尾他們的鐵箍燈籠消失在暗渠深處。
“小心,有東西在接近我們。”走出一段路程,鱷尾回頭向白葉悄聲說道,術士以同樣的方式傳達給旁邊戴面具的同伴。
在定遼城的地下鑽進爬出幾十年,不要說迷宮般的途徑,鱷尾對水流、風聲、乃至氣味都諳熟無比,一個從未在地底出現的異類,環境會自然的排斥他,令鱷尾察覺。
溝渠中的水流聲細碎微弱,重複著不起眼的規律,而有一種沉悶的聲響,打破了原有的水流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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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盜賊們的大頭目,鱷尾的外衣是普通的長袍,沒有著甲,裡衣略顯華麗,是件有銀線刺繡的白亞麻布衫。
此刻鱷尾脫下長袍,腰際彆著一把兩尺長、帶血槽的拳劍,他翻身入水,再浮出溝渠的,卻先是一條爬行動物的,長有松綠色鱗片的長尾,接著才是一顆蜥蜴般的頭顱,那把拳劍正套在他的右手上。
這是天生的異能,是鱷尾母系血統帶來的基因,他憑此在昔日的幫會地盤爭奪戰中勝出,統合了定遼城內的混血精靈,霸佔地下暗渠水道,從官方和豪強那裡爭取到了默許的規則。
仇龍也感知到了鱷尾的變形,凝聚在血肉之軀下的力量,改造了整個生理系統,但他不認為對方這樣能贏得了“鐮月”構裝,他有著近乎“唯武器論”的戰爭觀念。
更令仇龍興致盎然的,是那些戴面具的隨從,每個人的生命氣息都是純血精靈,遺憾的是看不清楚長相。
“白葉,嘶嘶,讓他們先走,嘶。”鱷尾叫到,分叉的舌頭不停地吞吐著。
那些是跟“短耳商會”有勾結的精靈貴族麼,聽到黑幫頭領的話語,仇龍念頭轉動,還揹著東西,是剛好進行暗中交易的時候,被我抓住了,這回的戰利品肯定非同凡響。
裹挾著濁浪,“鐮月”構裝一拳搗向敵人,身前的水面被兇猛的勁力壓往兩側,露出了鱷尾的上半身,一個直立的半人半蜥蜴的怪形。
鱷尾彷彿跟水流融為了一體,他緊隨著浪頭後仰,堪堪避開了仇龍的鋼鐵之拳,那條粗壯的鱗片尾巴,起到了第三腿的作用,在溝底捲曲撐住,爾後如彈簧般一彈,推動迅猛的反擊。
鋒利的拳劍刺向“鐮月”裝甲的縫隙,如果戳入後,再把刃身一扭,就能將護殼撬開,不論是重甲武士,亦或構裝體,內裡都是較為軟弱的。
沒有大劍在手,不能施展舍倫武技的仇龍,一心多用和克敵機先的能力尚在,鱷尾的速度也沒快到,“鐮月”構裝跟不上的地步。
仇龍的左臂肘部關節反向翻轉,這個動作違背了正常人體的構造,可擊中了鱷尾的技擊盲區,對方或許沒有跟亡靈和魔像交戰過,“鐮月”構裝在拳劍及身前,鉗住了人形蜥蜴的右手手腕。
那個劍鍔的造型是頭嗜血的惡鬼,仇龍沒有立時鑑別奇物的本事,索性一切造型特別的武器,他都不想用機械身軀硬扛。
“鐮月”構裝的五指掐得人形蜥蜴手腕處的鱗片翹起,鱷尾疼得一咧嘴,烈風撲面,把他剛吐出的細長舌頭吹了回去,仇龍另一個拳頭照臉打來。
人形蜥蜴的密鱗手爪墊在了臉上,緩衝了“鐮月”構裝的機械重拳,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