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安官與黑幫首領,不論是身份上的天然對立,還是個人價值觀上的矛盾衝突,都令雙方視線的碰撞幾乎迸濺出火花來。
貝利耶·犬牙兩腮的面部肌肉抽搐著,目呲欲裂。
過去,他同鱷尾的關係,是警衛抓捕盜賊,多的是公怨;眼下,卻是平民驅除匪寇,個體間的私仇佔大部。
“雜種!”治安官知道短耳商會的成員們最厭惡這個稱呼,“今晚恰好有這麼多的見證者,我們一對一,為往日的瓜葛做個了斷吧!”
貝利耶挑釁的意圖顯淺,既為拖延時間,又為抒發胸中的一口怒氣,萬一鱷尾同意了,好過數量佔優的敵人一擁而上,就算對方不答應,亦能奚落一番,削弱士氣。
蜥蜴人咧開寬闊的大嘴,露出了猙獰的笑容,他當然不會看不出治安官的盤算,怎麼還擊能避開言辭中的陷阱,他早有應對,“嘶嘶,犬牙家的小子,我作為定遼城未來的主人,你以為會有閒心與一條不識時務的看門狗糾纏麼,那豈不是自賤身份,處置你根本用不著我親自動手。”
“你……”治安官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才明白鱷尾引敵軍入遙州,是懷著分裂疆土自立為主的野心,可恨的是對方似乎勝券在握,以城主自居惺惺作態,用地位高下之分推脫決鬥邀請。
這時只見鱷尾對著來自地底計程車兵微微頷首,“這個頑固的傢伙,就有勞各位了。”
地底精靈和灰矮人都是一臉不耐的神情,似乎嫌口頭上的交鋒耽誤了他們廝殺取樂,沒有就鱷尾的話有任何表態,而是直接圍攏上前,把蜥蜴人當成了擺設一般。
治安官見到鱷尾的眼中閃過一絲羞惱,可他無暇再去揣測地底士兵與黑幫首領的齟齬,全身被燒傷的牛頭怪躲到了同伴身後,一名內穿鍊甲外罩長袍的地底精靈在查驗他的傷勢,並將某種液體淋遍牛頭怪的全,熄滅火焰。
那應該是他們的祭司,貝利耶望著精靈頭頂防護薄弱的黑色布織法冠,心中想到。
在祈禱的頌詞聲中,牛頭怪身上的液體散發出淺綠的熒光,焦黑開綻的毛皮緩緩脫落,已有幾處露出了粉紅的光潔皮肉,燎泡漲起的跡象亦在消退。
貝利耶揮劍,趨步向前,掀起一片扇形的明焰,由於對方有治療能力的角色存在,持久戰對他們很不利,而且“灼刃”的高熾狀態時效短暫。
所以他決定冒著被圍攻的風險,率先搶攻!
治安官的勇猛讓敵人略為意外,疾襲而來的熱浪迫得地底精靈和灰矮人們都後退了幾步,戰線一拉長,個人站位之間的空隙就多了出來,持斧的扎澤·風爐沒來得及與貝利耶搭話,匆忙投入了廝殺。
兩位同樣孔武有力的精靈男子,因緣際會一齊殺敵,使用的都是劈砍動作居多的器械和武技,可配合上沒什麼默契,甚至有些糟糕,長劍和長柄斧為了避免相碰,各自預留出了距離,根本不能有效的封鎖路徑。
敵人也注意到了可乘之機,他們輪流交替上前迎擊牽制,高瘦的地底精靈和矮壯的灰矮人顯然平時有過訓練,兩者的兵刃在高低空間上緊密相隨,如活體的鹿角拒馬。
一旦未能逼得對手再度退步,貝利耶即感受到了地底戰士帶來的沉重壓力,“灼刃”長劍的進攻總會遇到旁敲側擊的阻截,次次徒勞無功,然而他必須要維持主動出擊的局面,否則落入守勢僅憑一把長劍,抵禦不了密集的攻擊。
局面已陷入了飲鴆止渴的境地,消耗大量的體力換不回實際的戰果,扎澤·風爐更是捉襟見肘,之前與牛頭怪的搏鬥令他頗感疲憊,長柄斧又不像赤焰燃燒的“灼刃”那樣有威懾力,若不是身上板甲精心鍛打,強韌堅固,他早就遭受重創失血死亡了。
柯恩看得出不是每個地底士兵都如牛頭怪一般難對付,但他們組織到一起後,在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