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人身上掛著鼓囊囊的口袋,好像裝滿了搜刮來的市民財物。
靛藍色全身甲外殼的機械魔像擋在道路中央,混血精靈稍稍停頓了一下,便一擁而上。
他們不是不知道“黃金大盜”的厲害,但疏通迴歸總部道路的重任,是鱷尾親自下達的,隨後還有地底精靈督戰,同時想到自己掠奪來的寶貝們無處收藏,更是捨不得,混血精靈們比誰都著急退路被切斷。
兵甲加上戰利品的重量,使得敵人的步伐有些遲鈍,仇龍深為不齒,他們稱不上是士兵,僅能叫做暴徒,紀律渙散,不懂陣列。
“一二排直射,三四五六排拋射,放箭!”
混血精靈們跑到“鐮月”構裝身前,聽到了這個喊話,接著是嘣、嘣、嘣,一連串弓弦的顫鳴,橫向射來了大波的利箭。
戰陣上的弓箭打擊,一般是齊射或批次輪射,以確保火力密集充足。
市民民兵們如實按照扎澤說的去做,可每人的動作快慢全然不同,有的人第一支箭剛撒手,有的人第二支箭都在瞄準中了,箭雨稀稀拉拉的,且連綿不絕。
目光為仇龍所吸引的混血精靈,顯然措手不及,須臾間倒地一大片,約有一半人是因箭傷摔倒,部分人是被戰友絆倒的,少數人則是慌亂之下腿腳發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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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鎮土地金貴,市民民兵居住空間逼狹,家裡備有長兵長弓沒幾個,多用刀斧、短弓,他們的短弓不是造價高昂的複合弓和反曲弓,只是普通的單體木弓,原本不會有太強的殺傷力。
由於敵人多方面的錯漏,特別是衣甲不整齊,加上射程較近,令市民民兵水準不入流的遠端火力,取得了良好的戰果,他們箭雨持續下落,幾分鐘內幾十個混血精靈大部分躺在地上呻吟,唯有末尾處的十來人逃了回去。
“清理戰場,收繳武器。”
扎澤拿著長柄斧越出矮牆,像個專業的行刑人一般,挨個砍掉暴徒傷員們的腦袋,這些混血精靈縱火、搶劫,有的甚至可能強姦、殺人,他認為不用等收監審判了,暴徒們都死有餘辜。
街壘最前列的市民民兵,剝下混血精靈的甲冑,才發現敵人要麼是不會穿盔甲,要麼是不會選盔甲,很多束帶和掛扣的位置沒對稱,大小也不合身,累贅的戰利品拉扯出了諸多部件之間的空隙。
街頭暴徒們犯下的錯誤,居然被安分的良民們找出來了,仇龍旁觀了民兵對混血精靈無知的譏笑,注意到了雙方軍事素養上的細節差異。
純血精靈們能定期從民兵教頭那學習知識,而混血精靈們無緣該類訓練,說明帝國的官員們有戒備混血族人的傳統制度,防微杜漸仍免不了內部的分裂暴亂,其中因由的複雜程度超乎仇龍的想象。
為了節省時間,仇龍加入了鐵匠的工作,任憑混血精靈們哭嚎、咒罵、祈求,不為所動。
處決完現場的敵人,“鐮月”構裝輕輕一抖大劍,一圈淡淡的幽紫色靈氣仿若水波般盪開,囊括進幾十具屍體,再倒捲回去,將血肉臟器等全部化作流光帶走,只留下黑色的沙礫。
猶如浪花沖刷海灘,洗滌乾淨了街面的汙物,聯絡起少年咒劍士與先前敵人死亡時的異象,精靈們望著“鐮月”構裝的眼神變得不同尋常。
仇龍感覺到眾人的敬服轉為濃厚的敬畏。
如果大家都能敬愛他那就最好不過了,仇龍略微挑剔了一點兒,但他管不了太多,關鍵是要為大戰儲備能源。
幽靈感知領域內的暗銀主教行動遲緩,好似是被精靈官方的武力纏住了,透過建築物燃燒的濃煙,數百碼外的上空有五彩的光芒閃爍。
瑚藻說過,定遼城裡能威脅到“鐮月”構裝的大抵有兩位,一位是總督的貼身近衛,一位是學府的魔導師學正,仇龍猜,不知是哪位在和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