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旋轉起來,以離心力為武器威力做二次增幅。
因為把全部魔力都投入到了驅動齒輪核心上,“鐮月”構裝未放出吞噬靈光,所以大劍劍身上鍍了一層濃重的血色。
暴徒們徒勞的架起長戟格擋,看著乍現的劍光,如一面赤紅的月盤碾向自己。
三角形的劍尖劃開了死者的胸腔和肺葉,沒有足夠的氣流讓他們慘叫,旁觀者只能聽見瑣碎的金屬斷裂聲和骨肉分離的噗噗聲。
混血精靈的首領一直在後方督戰,他見到手下們的陣勢停滯不前,知道是發生了激鬥,可鮮血在陣中接連噴湧而出,幾乎成了一大團粘稠的血霧漂浮在戰場上,鱷尾不由得眯起了豎瞳的黃眼睛,他死死地盯著,想看出個究竟。
轉動中的“鐮月”構裝掀起嗚嗚的嘯音,朝前多移了一尺,第三輪飛旋中的大劍更為峻急剛猛,星鋼金屬的劍體發出躁悶的嗡鳴。
由於仇龍的斬擊一次比一次迅速,僅剩的暴徒長槍手完全沒有思考進退取捨的時間,甚至尚未倒地的長戟手屍體亦遭遇了重複的切割。
雙層的人牆厚度終於令“別離”的軌跡變得滯塞,失去了原先御使時的平滑手感。
仇龍不追求整齊的切口,他把手中大劍當成是剁斧,粗蠻地撕扯著敵人的軀幹,強行要把月盤劍斬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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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鱷尾看到最後一排的混血精靈長槍手們,身體紛紛從中段炸開,半空中落下的血雨和屍塊猶如徐徐拉開的帷幕。
紅黑相間的帷幕下,“鐮月”構裝大開大闔的劍舞戛然而止,面前堆積著幾十名暴徒的殘骸,如同觀眾們為精彩表演擲出的花簇小山。
見識過仇龍血腥劍術的鐵匠扎澤一時失語,以他的眼光自然能認出山國舍倫的武技,可人力與魔力機械施展的效果大相徑庭。
倒是矮牆工事內市民民兵們敲著武器,鼓譟不已,為黃金大盜助威,當混血精靈重步兵露面時,他們是最擔驚受怕的。
沒看到戰鬥過程,只看到戰鬥結果的鱷尾,自仇龍肅然不動的身上感到了一股凜冽的殺氣,蜥蜴人較低的體溫對寒冷的反應很遲緩,但是他仍舊有種心臟被凍結的涼意。
那些是定遼混血精靈中的骨幹成員,鱷尾親自選拔出的勇士,竟然不到兩個呼吸間,即被“鐮月”構裝割麥子般盡數殺死,想到這兒,蜥蜴人不禁心中抽痛,而恐懼則趁虛鑽入,肆意擴張。
幽幽的靈光吞噬著屍骸堆,蒼紫的熊焰騰起,處於中心的仇龍成了個依稀可見黑影,僅有極少數人明瞭或猜到這奇異的景象意味著什麼。
“他是在進食。”
一支戴著絲線和細銀葉編織成手套的手,從蜥蜴人的背鰭撫摸上來,緩解了鱷尾肌肉的顫慄。
“我的弟兄們成了他的養料?”混血精靈的首領面容呆滯,豎瞳的眸子眨巴著,泛出星點的淚滴,他嘴中含糊不清,翻來覆去的問,“你是說,我的五十多個弟兄都成了他的養料?”
“多麼冷酷而漂亮的魔像啊,它不應該出現在此地的,可惜了。”
暗銀女主教拎著刻有銀灰咒文的雙頭錘走到鱷尾身旁,她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姿態優雅地抹了抹稍顯凌亂的髮絲,像是位牽著愛犬外出遊玩的貴婦人。
“遙州學府的學正大人意料之中的難纏,不過我也不算空手而歸。”
幾名外型各異的地下國度戰士,將鱷尾剩下的暴徒驅趕到一邊,圍在女主教四周,俯首待命。
“小蜥蜴,你的力量僅限於此了麼?”暗銀主教忽然扭過頭,向鱷尾問到。
“我……”混血精靈首領沉浸在哀痛中,猶豫片刻才想清楚問題,他環視了一圈,地下的戰士們虎視眈眈,而手下們戰戰兢兢。
為了混血精靈們的大業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