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響起的一分鐘內,阿洛緹就從臥室裡衝了出來,仇龍忍俊不禁。
少女拎著月長石法杖,披著飛行斗篷,穿好了耐力長靴,兩枚手鐲都帶齊整了,為她量身定製的槍套揹帶上掛著星鋼左輪和灼刃短劍。
除了過於沉重、一個人難以穿好的山銅之膚鍊甲,她裝備上了全部的奇物,似乎睡前便放在的床邊觸手可及的地方。
可少女一跑動,斗篷下襬飄起,便能看到裡面亞麻長睡裙的邊角,沒有戰鬥功能的禦寒衣物她是一件沒套。
仇龍攔住了阿洛緹,告訴她瑚藻已經在馬廄控制局勢了,讓她添些衣服去旅店大廳等著,同樣的,他也攔住了另外三名新兵,連帶旅店經理等員工在內,讓所有人不要分散亂跑,都去大廳集合。
歸燕樓中還有其他住客,他們的反應稍顯遲鈍,卻多了分驚慌,然而旅店的員工已從仇龍處知曉了情況,及時的進行了安撫,掐滅了混亂的苗頭。
一部分睏意濃重的住客回到房間接著睡覺了,有些暫時睡不著的住客居然跑到了大廳裡,隨便找個角落坐下準備看熱鬧,仇龍暗自點頭,有壞事發生時目擊證人越多越好。
羅德里克拎著兩個布袋回到大廳,把其中一個小布袋攤開放在桌上,讓眾人能看清裡面的豆料,身後是四個抬著擔架的隨從,他們將擔架置於火盆邊,便退出大廳,回去看護輜重,怕有人在暗中渾水摸魚,一名汐州守備軍的什長帶著幾名守門衛兵也跟了進來。
“有人潛入了馬廄,想給牲口們下毒,永歌小姐的魔像抓住了他,證據都在這裡了,還有一匹吃了毒豆料的馱馬留在圈裡,需要再觀察觀察。”羅德里克簡單的做了個介紹。
奧爾嘉上前捻起一粒豆子,靠近鼻子聞了聞,她是新兵中騎術最精湛、最會照料馬匹的人,在她面前羅德里克和賽門不過是兩個能爬上馬的步兵而已,這位預備聖武士給了個初步判斷。
“這個豆子是有問題,我沒法確定是什麼毒素,牲口吃了大機率會生病,但應該不會直接毒死。”
羅德里克點點頭,平白無故給別人的坐騎喂夜料,沒毒才是奇怪呢,他瞟了一眼那幾名跟來的守門衛兵。
“你們能解釋一下麼,為什麼我的人說你們和盜賊是一夥兒的?”
“先生,我們沒有與任何人串通,也是聽到響聲趕來的,是你的隨從把我們攔在了馬廄外,還誣陷我們。”守備軍的什長說到。
“未免也太巧了,我們只是幾名應徵入伍路過此地的新兵,在靜海城無冤無仇,結果入城時被刁難,接受你們的監督後又被人投毒,你說沒有串通盜賊,那他是怎麼掌握我們行蹤的,難道不是有人通風報信麼?”吉努什大聲質疑。
什長的臉色顯得有些憋屈,抗議道:“如果這真的是巧合呢,從頭到尾我們都在行使保衛城防的職責,真相還沒有查明,你這是對汐州守備軍的汙衊。”
“我們是不是該通知本地的執法官?”眼看爭吵有了升級趨勢,賽門插了句話。
“已經派人去請負責這片城區的治安官來調查了。”旅店經理及時的接過話頭,“附近的人都知道他,是位精明幹練的大人。”
“這裡的治安官值得相信嗎?”阿洛緹的反問讓大家的神色逐漸僵硬,“我們該把整個案件移交給治安官麼,包括最重要的嫌犯?”
大廳裡迴響起一陣細碎的低語聲,少女的問題惹得眾人疑竇叢生。
“不如我們先審審他。”羅德里克看看擔架上半死不活的盜賊,“他現在能承受住訊問吧。”
“死了也沒關係,辨別活人的謊言還挺麻煩的,抽取他的靈魂能得到更準確的資訊。”仇龍補充道。
盜賊的偽裝技術很好,氣息奄奄的樣子幾乎騙過了在場所有人,可仇龍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