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從宮內庫房偷運走一批*和雷火彈。”
“雷火彈?”正專心致志練字的司馬原停住筆,茫然抬頭,“那東西極是難得,當年異邦送入宮中總共才那麼三十枚,太子一下拿走這麼多不會讓皇上擔心麼?再者說,他要雷火彈幹什麼用?來炸我們?”
姚俊賢眯起眼,冷笑一聲:“殺我們需要雷火彈嗎?十顆足夠把你這小小將軍府炸飛三遍了。皇上看著確實著急,還特地派人追查,不夠依我看老頭子只是做做樣子,實際上已經默許太子把東西運走——馬公公又不是傻子,不可能看不出手諭是假的,八成可能是被利用當了替死鬼。”
司馬原吸氣,若有所思:“舅父的意思是……皇上故意讓太子帶走這些雷火彈?這也說不通啊,既然想給偷摸給了不就可以,何必大費周章?”
“你腦子裡除了兵書還能裝些東西嗎?”姚俊賢瞪了司馬原一眼,“你也不想想,如今正是二皇子與昭國交戰之時,萬一哪天寫回一封信管皇上要那雷火彈怎麼辦?守我大遙河山的正事,皇上敢說不給?給了,能放得下心?”
易懷宇和皇帝之間的關係雖說沒到勢同水火,但和氣肯定是已經沒有了,讓他以抗敵為藉口拿走威力巨大的雷火彈,皇帝還真沒那膽量。
司馬原丟下筆託著腮苦思冥想,過了好半天才覺察到不妙:“舅父,倘若雷火彈和*真是太子拿走的,會不會運去南陲了?太子可是把二皇子當成眼中釘、肉中刺,萬一他一狠心炸了軍營——”
“你才想到?就你這腦子,連荼兒都不如。”姚俊賢懶懶地坐到藤椅中,斜翹嘴角藏著一絲冷笑,“此番出征二皇子無論勝敗都會對太子造成更大威脅,皇上稀裡糊塗覺得無所謂,太子卻如驚弓之鳥坐不住了,想要孤注一擲也不是不能理解。不過襲擊徵軍並非好主意,除非二皇子運氣不好死在南陲,否則等他回來定然不惜一切也要除掉太子。依我看,二皇子兵敗的機率很小,而且有偶家那小子在,想要偷襲他成功也沒那麼容易。”
姚俊賢老謀深算朝中鮮有人能及,司馬原從來都是自愧弗如的,往日裡聽舅父分析各種勢力陰謀總覺等高深莫測,可這次,他只覺得心驚。
“舅父早猜到太子是想襲擊徵軍了嗎?既然如此為什麼不阻止?荼兒她也在軍中啊!”
“不是說了沒那麼容易嗎?”姚俊賢沉下臉,不耐煩地起身負手,“成大事者都要付出一定代價,為了能讓荼兒順利成為二皇子正妃我才同意她隨軍同行,又不是讓她去送死,你吼給誰聽?跟你們兩個操了半輩子心,到老還要聽你責怪,真是養了只狗崽子!”
姚俊賢之後又抱怨些什麼司馬原沒有注意,心底漸漸瀰漫而起的涼意讓他難以集中精力,只覺得渾身發寒,忽而想起不久前偶遂良登門時對他說的話。
“姚大人極力促成殿下與司馬小姐的婚事,目的真的是為司馬小姐好嗎?有些時候,越是親近的人越難讀懂。”
是啊,越是親近的人,細看之下才越覺得陌生。曾幾何時把舅父當成父親一樣信仰,從來都是言聽計從不加反駁,而今驚覺各自期盼的東西不同,這才回憶起舅父在許多事情上令人捉摸不透的決斷。
司馬原陡然心慌,他不知道誰能保護千里之外唯一的妹妹,更不知道至今所作決定究竟是對是錯,是否真的能給她幸福。
還有一點他絕對不會想到——就在他心慌意亂的同時,剛剛經歷混亂的徵軍大營裡,司馬荼蘭正依偎在易懷宇懷抱中安然沉睡。
江山故曲Part。35
司馬荼蘭自幼就喜歡隨哥哥出入軍營,騎馬射箭無一不精,一副高挑勻稱的身材偏有銅似的皮、鐵似的骨,比起同齡女子更加健康結實。不過自從腹中有了易懷宇骨肉起,她的行動便受到極大限制,軍營大火一番折騰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