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才能放心。低頭看看先前埋伏於此的敵人屍體,傅楚略有遲疑,再與易宸璟四目相對,詢問之意明顯。
易宸璟沉默少頃,繼而點了點頭:“那就勞煩荻莊主了。”
不為別的,至少先確保白綺歌的傷沒有大礙才行。
荻天洪留下幾個人料理後事,又現找來一輛馬車載著傅楚和葉花晚,加上幾人原來乘坐的馬車一起往城外駛去,隊伍末尾依舊是駕著貨車慢悠悠跟隨的封無疆。一路上易宸璟陰沉著臉,寧惜醉說什麼話都會換來他冷冷一瞥,原來的厭煩似乎無聲無息轉化為恨意,只是礙著白綺歌在身邊才沒有發作。
“再讓我發現你連累她,我會毫不猶豫殺了你。”到了荻花山莊後,白綺歌先行下車的短暫功夫,易宸璟壓低聲音在寧惜醉身邊留下冰冷刺骨的話。
他看得分明,當時若不是寧惜醉礙手礙腳,白綺歌怎會險些遭人毒手?最該死的是,寧惜醉還在他面前公然抱白綺歌!
“怎麼了?”沒見二人跟來的白綺歌回頭好奇問道。
“沒,沒什麼,真的。”寧惜醉笑容不改,揮揮手一派和氣,“大將軍說想吃糖醋排骨了。”
荻花莊與一葉山莊一樣都建在半山腰,地盤雖小些卻熱鬧許多,光是山莊裡的下人就有四十餘,另外還有不少在此釀酒的長工。
中州的江湖和白綺歌看小說裡寫的江湖並非完全相同,相比之下更真實,更有血有肉,也更加平和安定。就好比這些山莊,哪裡有什麼天天東奔西走救死扶傷的大俠,其實就是些憑藉生意買賣聚攏起人氣並與黑道白道都有往來的商人罷了,一葉山莊是靠南北行貨倒賣,這荻花莊則是釀酒賣酒,一進山莊便聞得濃郁酒香,醇美醉人。
荻天洪把幾人引入別院又吩咐下人送了兩套衣服過來,隨手指了指當中一間客房:“白姑娘和宸兄弟先換下衣物,屋內有創藥也有清水乾布,有什麼問題我去叫江神醫,他就在莊內隨時可以來瞧傷。我和葉莊主她們先去正院前堂等候了。”
“我呢?”見白綺歌和易宸璟都有安排,寧惜醉一臉委屈,“我也受了傷啊!”
路上忙著和葉花晚、傅楚說話,荻天洪還沒來得及詢問寧惜醉身份,聽他有所要求略顯遲疑:“這位是……?”
“寧老闆,一葉山莊的老主顧了,也是白姐姐和宸大哥的朋友。”傅楚簡單答道。
“原來如此,既是宸兄弟的朋友那也算是貴客了。寧老闆這邊請——趙文,再去取套乾淨衣物來!”荻天洪把寧惜醉讓到另一間房內送上換洗衣物,而後與葉花晚和傅楚一同去了前堂,白綺歌和易宸璟兩相對視,無奈輕嘆。
荻天洪把他們安排在了同一間房。
“先去換衣服,看看都哪裡受傷了。”易宸璟低頭在白綺歌耳畔輕道。
白綺歌搖搖頭,回身走到寧惜醉房前敲了敲門,隔著房門聲音輕柔:“寧公子傷得重嗎?需不需要幫忙?”
屋內一陣腳步匆忙,房門一開,衣衫不整的寧惜醉笑得平和安然:“沒什麼,就是衣服被割破而已,義父出手迅速,我連根汗毛都沒傷到。”
“那就好。”放下心中擔憂長出口氣,白綺歌顯得略有些拘束,“剛才多謝寧公子捨身保護,只是下次不要再這麼魯莽了,那種情況我可以應付,白白傷了寧公子反倒讓我愧疚難安。”
寧惜醉還想說些什麼,結果不等開口白綺歌就被拽到一邊,眼前取而代之的是易宸璟冰冷表情。
“去換衣服。”近乎命令似的語氣生硬淡漠,易宸璟把白綺歌推到二人房門口,回頭看向寧惜醉的眼神毫無溫度。他討厭寧惜醉,非常討厭,尤其是白綺歌對寧惜醉露出笑容時,他恨不得讓寧惜醉從世上消失,永永遠遠,徹底消失。
這是嫉妒,他知道,卻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