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若蘭嘴角微微翹起,這麼多天以來,首次露出了些微笑的模樣。
“主子,您最近的臉色也是差的厲害,讓太醫順便也給您把把脈吧!”司棋建議道。
年若蘭想了想,便也同意了。
年若蘭的脈象不大好,太醫雖然說的婉轉,但話裡話外卻基本上還是這個意思,本來孕婦就要特別注意休息,可年若蘭卻日日夜夜照顧弘煦床頭半步不離,困了累了,也不過是歪在以一旁的腳榻上休息一番。更何況,她時時刻刻揪心著弘煦的病情,縱是外在表演的再好,再雲淡風輕但內心裡卻是憂心如焚的。諸般惡劣的因素加起來,她若完全無事,那便是奇了怪的。
對於自己身體的狀況年年若蘭心裡是有數的,雖然對肚子裡的這兩個感到比較抱歉,但相比起還沒有來到世界上的他們,弘煦顯然更加的重要。
半個時辰後,年若蘭親自喂弘煦喝了湯藥,自己要用了安胎的藥物,確定布條把弘煦綁好了,不會讓他亂動後,年若蘭方才合上衣裳,微微休息了片刻。
至半夜時,弘煦驚醒了一回,然後就開始劇烈的嘔吐。四肢關節也均有不同程度的腫脹,年若蘭一點都不顧那些沾染上自己衣裳的穢物,在弘煦身邊盡心安撫著他。
弘煦虛弱的睜開眼睛看了看母親,叫了聲額娘。
年若蘭極度心疼的應了一聲,伸出手輕輕拍打著他的後背,漸漸地弘煦便又“睡”了過去。而年若蘭卻再無睡意,對於她來講這又是一個極其漫長的夜晚。
如此又是四五日過去,這是年若蘭母子來到圓明園的第十二天。
胤禛剛一跨進室內,便聽見了裡面的爭吵之聲。微微一抖眉頭,胤禛掀開簾子走了進來,抬頭一望,便看見年若蘭與幾個太醫都是在的。
“這是怎麼了?”胤禛問道。
“給爺/給雍親王爺請安!”幾人見是胤禛來了,不約而同的停止了爭吵,行禮道。三個太醫並著於大夫都在,只見其中一位太醫聽見胤禛的問話後,上前一步道:“啟稟王爺,年側福晉總是讓人每隔一段時間便放開門窗,這是極其不妥的,病者本就虛弱,最忌邪風入體,應把病人置在絕對嚴密的環境內才對,如側福晉這般,只會加重小阿哥的病情!““太醫說的無理。”年若蘭顯然有著不同的意見,弘煦生病,本就虛弱難受,若是在把他放在空氣不流通,甚至是昏暗陰沉的環境中,入眼的是昏昏暗暗的屋子,聞著的是苦澀酸臭的味道,不說病人,便是健康的人在這種環境下都會受不了!”
當太醫緊閉門窗,甚至試圖用厚實的黑色氈布去封窗時,年若蘭幾乎翻臉,她的弘煦是養病來的,不是要被鎖在小黑屋等死來的!三個太醫裡,有兩個強烈反對年若蘭的做法,一個持中立的態度,剩下的一個於大夫在這裡也說不上話。
“年側福晉放開門窗便也算了!”那太醫顯然被年若蘭的做法氣的不輕,他給那樣多的貴人們看過病,可沒一個有這位這樣膽大的。太醫幾乎氣的翹起了自個的鬍子:“她居然還把小阿哥帶了出去,小阿哥現在需要的是絕對的靜養,能這樣胡來嗎?”
“好了!”聽完了事情的始末,胤禛心裡自有了主意:“弘煦的病情,還需幾位太醫用心去治,至於開啟門窗等事,爺倒覺得年氏說的很對,不管怎麼樣,事實證明弘煦的病情並沒有因此而受到影響,不是嗎?”
都十天了,依照年若蘭的個性,那門窗指不定都開了多少回了,現在還來吵吵,又有什麼用!
那太醫見胤禛一副打定主意要給自家女人撐腰的模樣,太醫也只有幹吹鬍子的份了。而後,胤禛仔細的詢問了弘煦的病情,方才放走了幾人。
“怎麼回事!”待沒人了後,胤禛立刻橫眉冷對。
“我讓人給弘煦坐了臺木頭的輪椅,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