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似乎已經靜止,陰風卻吹得更沉,眾人的目光全咬死在毛盾的臉上。
此時的毛盾像尊天神般僵立,那凜凜生成的姿態,讓人感到他正和陰曹地府打交道,他胸前的陰陽鏡則不斷顯現模糊流動的幻影。
偶爾會出現較清晰的牛臉、妖橡之類的影像,又如地獄妖魔現形?直讓人見了驚心不已。
幾乎經過了三百年之久。
插在紙橋左側線香的煙突然衝起,似有東西附身,緊接著紙橋又開始動起來,毛盾的身軀亦開始晃動。
毛後見狀更抓緊了手中紅線,他兩眼死盯紙橋右側線香的那縷煙。忽見此煙滾動起來,他將紅線抓得更緊,想穩住毛盾的掙扎。
驀然,線香散飛,毛頭猛力扯著紅線,啪然一聲,紅線已斷,毛盾整個人已向後倒去,毛頭急忙頂著他,使毛盾得以不倒。
忽然,毛盾的眼珠開始轉動,凝空桃水劍猛耍起來,已發出氣喘呼呼,汗水不斷滾落,在臉上的紅硃砂上劃了幾道溝痕。
眾人心下一喜,正想追問情況如何,毛盾卻兩眼瞪向冼媚如:“你撒謊!你根本不知冼銀燈的死活。”
冼媚如愣愕:“他真的失蹤了啊!”
“失蹤就失蹤,為何說他已經死了?”毛盾嗔叫:“害我差點吵翻了陰曹地府,跟牛頭馬面幹上一架。”
冼媚如驚心道:“你是說他沒死?”
老煙槍怔詫道:“乩童不是說他已經死了?怎會如此?”
吳神算急問:“冼幫主真的沒死?”
“當然沒死!”毛盾嗔道:“我吵著說他死了,牛頭馬面硬說沒有,吵到後來差點打架,就連冷麵判官也吃了我一頓大餐。
你們還咒他死?“
冼媚如一團愁雲頓時消散,欣喜道:“沒死最好,最好不過了!”
老煙槍雖高興,但想到乩童說法,不禁疑道:“乩童怎麼說他已經死了?”
吳神算道:“若真如此,你能找到他嗎?”
“早說沒死不就沒事了?”毛盾還是瞪著冼媚如:“你以為逛地府好玩啊?弄個不好,我得早日回老家跟他們爭大餅吃呢?”
“有了元寶,什麼都行!”毛盾自嘲道:“真是有錢能使人推磨,算你們用對了方法!”
他已走向左側山泉,準備洗去臉上硃砂。
冼媚如以為他不幫忙了,急急說道:“我立即奉上元寶,只要你幫我找到幫主,咱們好商量!”
“別急,我只是洗把臉。”毛盾邊洗邊說道:“找陽間的人不必那麼辛苦,你讓我恢復人形好不好?”
這話逗得冼媚如困窘不已,遂不再言語。
毛盾這才又大搖大擺地往回走,口中喃喃自語:“老大一個幫主不當,躲到哪裡去?也不知道你們急著找他是為什麼?老都老了,讓他隱居又何妨?”
老煙槍道:“幫主含悲出走,我們甚擔心,所以……”
“怎麼悲法?死老婆還是後繼無人?”
“為幫主夫人而悲。”
“難怪,七月七日生,準是多情種!”
毛盾又開始作法,此次輕鬆多了,只燒了幾道靈符,再把陰陽鏡照向天空,烏雲漸漸散去,陰風亦為之停止。
然而毛盾卻皺起眉頭:“怎會沒反應?”陰陽鏡仍是一片晶黑反白,不見任何幻影。
“難道方法出差錯?”
毛盾更加小心地重複,還祭上一道引魂符,結果還是無效。
“不可能,難道這個人也有門道?”
毛盾立即盤坐地面,將陰陽鏡置平,再將手指咬破,滲出血跡在鏡面上畫了一道如長角天龍的怪符,然後雙手合十,開始閉目唸唸有詞。
眨眼間,陰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