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國信投資的信託業務結構經過一年多時間的調整,企業債權的比重大幅下降,信託業務主要集中在基建跟不動房投資兩塊,也不擔心會被浦成集團掀起的風波牽連出債務危機來。
沈淮倒也不想完全視若未見,但電話裡提及浦成集團的債務問題又顯得太突兀。
一直到五月中旬,浦成集團在渚南新城投資建設的科技園,舉辦落成典禮,在招待晚宴上,沈淮才有機會與李谷、徐沛碰上面。
這兩年來,房地產也是浦成集團多元化發展的一個重點方向。
浦成集團在渚南新城,即渚南中心商務區以東,投資建設的浦成科技園一期,實際是別墅、酒店、寫字樓物業開發為主,前期投入超過十億。
此外,浦成集團在主城區還投資建有多處住宅、酒店及寫字樓,總投資規模驚人。要單論零一年開發規模,浦成集團旗下的地產公司,或者科技開發為名、實際以地產物業開發為實的其他公司,浦成集團零一年所開發的地產專案規模,並不見得比東江地產稍小。
沈淮也想到崔衛平、胡林提前發動攻勢的另一個可能,那就是浦成集團熬過這段時間,所面臨的資金困境就有可能得到緩解——一旦叫浦成將問題最大的金融借貸提前補上,胡系再拿這些問題攻擊浦成,攻擊徐沛,就會力有未逮。
當下國內的經濟金融制度還沒有完全確立,很多領域都還處於摸石頭過河階段。以成敗論英雄,也是當下改革的一種現狀。
很多新鮮事務,即使在程式上有些違規,有些冒進,但只要不出現嚴重後果,都不失為一次大膽而富有創意的嘗試或變革。
唯有失敗者才會被拎出來吞下所有的苦果。
沈淮借不大引人注意的機會,跟李谷提及浦成的債務問題:
“除了徐城、東華兩地的城商行,淮海國資還打算對省內其他地市的城市商業銀行及信用聯社進行注資。經過初步的調整,浦成投資過去兩年,前後總共出資四億元,分別參與灌雲、沂城等四市城商行的注資重組。然而在過去兩年時間裡,浦成利用大股東的身份,一共從這四市城商行貸出愈三十五億的資金。這個買本對浦成來說,賺了太多,而我要考慮的,浦成如此激進的貸款,過多佔用地方商業銀行的貸款,會不會影響後續的發展。我不知道浦成投資對資金的飢渴達到什麼程度,我擔心浦成僅從四家地市級城商行就貸出三十五億的資金,加上從國商行及其他金融機構借出來的貸款,數字會不會大到一個叫人難以想象的地步?”
“你是不是擔心浦成集團的債務存在什麼危機?”李谷眉頭輕皺,知道沈淮不會無緣無故的提及這些問題。
沈淮點點頭。
“這個問題倒也不只有你今天提出來,”李谷壓著聲音說,“浦成現在有四處商業地產專案進入銷售階段,資金回籠在加速,而三家上市公司對併購資產的整合,也熬過最初的混亂期,後期情況應該會有所好轉……”
沈淮沒有說話,拿筷子拔弄身前盤中的菜餚。
“你是擔心浦成可能沒有這麼寬裕的時間?”李谷蹙著眉頭問。
“……”沈淮點點頭,要是等十一月中央換屆會議召開過後,等趙秋華明年三月正式主任國務院工作之後,崔衛平、陳寶齊、戴樂生、胡林等人再發動攻勢,浦成集團還能有最後近一年的關鍵調整期,在此期間能回籠二三十億的資金,將問題最嚴重的漏洞堵上,也許就能緩過氣來,逃過一劫。
很顯然,崔衛平、胡林並不像有會給浦成太多時間的樣子。
李谷輕輕嘆道:“浦成這兩年想追上梅鋼的發展步伐,到底是有些心急了。”
李谷對浦成集團當前存在的問題不是沒有一點意識。
任何一家企業想要高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