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垮塌掉,他也不清楚浦成這座後期主要由大規模併購支撐起來的企業大廈垮塌,會對全省經濟發展產生多嚴重的負面影響。
接下來幾天,沈淮注意到蔣益彬來去匆匆,也很少見他在國金大廈裡露面,即使在其他場合遇見,也能看到他臉上的神情十分的僵硬。
沈淮猜測李谷跟徐沛溝透過之後,徐沛、曹政江、蔣益彬等人應該都已經認識到浦成存在的債務問題,已經叫對手嗅到濃烈的血腥氣了。
這段時間,沈淮也進一步從外圍蒐集浦成集團的債務材料。
浦成系總負債規模,比沈淮此前估算的還要高出許多,有可能超過一百五十億,問題也要比沈淮此前所料想的嚴重。
除了從銀行、信託公司等金融機構大舉借貸外,浦成為籌集大規模併購所需的以及為資產整合、企業運營以及支付債息所需要的諸多資金,拖延相關方大量的工程款、貨款,向徐城市等地大大小小的信貸公司高息舉債,還透過淮海證券公司向外發售近二十億的“保底收益”基金。
沈淮原以為省國資應該不會被牽連太深,但情形顯然沒有他所料想的那麼樂觀,這二十億的“保底收益”基金以及向徐城等地的信貸公司高息舉債,實際都涉及非法集資。
沈淮也難以想象,一旦浦成撐不下去,債務危機爆發,會炸出怎樣七零八落的狼籍場合來。
就省國資而言,要是“保底收益”的二十億借款從浦成收不回來,或者只能收回部分,淮海大的最大證券公司,省屬金融資產最重要的組成部分之一,淮海證券就極有可能會被直接拖垮掉。
淮海證券是省屬國資證券公司。
沈淮在淮海國資集團組建之後,就不再分管國資辦企業處、產業權的工作,之前也由於淮海證券獨立性很強,沈淮甚少有機會直接過問其經營狀況,歸屬省國資辦更多的監管工作,也主要由國資辦監督管理處負責。
那些則主要是蔣益彬、丁建國的分管工作。
這些問題從來都沒有國資辦黨組會議上出現過,沈淮猜測蔣益彬、丁建國可能都很深的叫趙沫石拖下水,這次怕是怎麼切割,都難獨善其身了。
浦成旗下三家上市公司總市值愈四百億,淨資產也近百億,按說浦成系一百五十億的總負債並不能算高得離譜,但更大的問題就是浦成旗下三家上市公司的股價,都是浦成藏身幕後一手操縱上漲起來的。
浦成向銀行等金融機構的舉債,主要又是以三家上市公司的股權作為抵押。
過去三年時間裡,與浦成關聯程度極高的幾家證券營業所,頻繁買進賣出這三家上市公司股票的總值高達三百億之巨。
浦成就是透過這樣的頻繁倒手操作,將三家上市公司的股權在過去兩三年間的時間硬生生的拉高了八倍。
當下的股價已經高得令人生畏,除了不知死活的投機客以及被誘騙的散戶外,其他投資者及機構差不多都從這三家上市公司撤出。
為了托住當前的股價,浦成只能呼叫大量的資金,強行在二級市場收購所有拋售的流通股;而大量的利息支出,也加劇浦成資金鍊的脆弱跟緊張。
一旦浦成的資金撐不住,股價垮塌,或者不能及時支付利息,引起債權人集中索債,必然就會像多米諾骨牌那般,將浦成集團內部以及牽連存在的危機跟結構性風險,全面的誘發出來。
雖然沒有直接的訊息傳出來,沈淮也無意往前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