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基金會,願意幫助像我們這樣的人,於是我申請了他們的救助。唸完大學,又來美國念碩士,我拼命地念,一年就修到學位,接著在基金會的引薦之下,進入他們的律師事務所。”
岑海藍收起笑,怔怔地看他,眼底有種感動,不曉得接下去該說什麼才好,稱讚他一番嗎?可是以她所認識的伊森,傲氣自負的他是不需要人家的同情也不需要人家讚賞的。
果然,伊森只是淡淡笑笑,好像在說別人的故事那般平常,他語調一轉,輕鬆地揶揄:“怎麼,身家調查啊?你何時開始對我有興趣了?”
岑海藍嘴硬的習慣一時半刻絕不可能改變,“眼睛長在頭頂上的自以為是先生,請問你憑什麼斷定我對你有興趣?”
他背倚著牆端詳她,深邃藍眸中泛起嘲弄的笑意,“至少你並不討厭我。”
岑海藍甜笑著反唇相稽:“我也不討厭我家門口的流浪狗,這並不代表什麼。”
“把我比喻成狗了。”伊森一點兒也沒被她惹火,他捻熄了煙,反而十分心平氣各,“好吧,那就算我對你有興趣好了。說說看,你有律師執照,為什麼還去吹薩克斯風?”
“我一點都不喜歡律師的工作。”岑海藍順著牆走,笑得很嘲諷。“在我看來,律師就是在法庭上說謊又不會被抓的那種人,我從來沒想過要當律師。”
“那何必念法律?”他隨著她慢慢走。
“我父親要我念的,我本來想念音樂。”這幢豪宅的主人收藏了不少令人稱奇讚歎的古董,可是她一路走來,對那些寶物瞧也不瞧一眼,彷佛這種東西她看多了。“所以呢,等我長大到可以跟我父親說不的時候,我就去做我的薩克斯風樂手了。”
“你不覺得律師是個比較有前途的事業?”基於社會現實,伊森微皺起了眉頭。
“噢,我或許比較幸運。”她走著,不小心卻踏著他的腳,她抬起頭來給他一個歉意的笑容,發現他迷人的眼睛也正盯著她,像要將她淹沒似的,她倏地微紅了臉轉開頭。“我父親很有錢,雖然家庭沒什麼溫暖,但是很富裕,所以就算我不工作,也娥不死我……嘿,你知不知道?”笑聲像一串銀鈴似的突然從她的喉嚨裡發出,“蘭斯太太的案子,是我第一次打官司耶!”‘ “第一次就能打贏我,你是想證明你有多能幹,而我有多糟糕嗎?”伊森挑起眉毛,語氣十分揶揄。
“哦,我贏了嗎?”她快樂地朝他眨眨眼。“我以為你要把案子弄上法庭才會甘心。”
“誰喜歡上法庭浪費時間?”伊森看著那雙亮著得意火花的黑眸,丟給她一個建議:“不過一年六萬美金太高了,你降一點,我們就庭外和解。”
“不降。”岑海藍調開視線去研究隔壁長餐桌上的佳餚美酒,回答得乾淨俐落。
“降。”伊森自信而篤定。“因為你不喜歡上法庭,而且六萬比原來預定的金額多了一倍,你自己知道這太過分。”
岑海藍噘起嘴,她是不喜歡上法庭沒錯,可是她不覺得六萬太過分。“蘭斯先生把錢都給了他的情婦,等他終於離婚的時候,他就身元分文,可以不用付瞻養費……喂,你說他這樣子做對嗎?蘭斯太太還要養兩個兒子耶!”
“一年五萬。”伊森懶得聽她解釋,直接開了價。
“作夢。”岑海藍嗤之以鼻。然而她也知道,不降點價,伊森對他的當事人也難交代。“五萬八。”
“五萬五。”簡直就像是在拍賣,討價還價。“不跟你扯了,不然我們法庭上見。”
“恐嚇我?”岑海藍冷哼一聲,“好吧,便宜你了!”
“別太得意,你也許夠聰明,可是記著,法庭上的經驗,我可是比你多得多。”
他傲慢的藍眸鎖住她,又誘人,又迷惑,挑動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