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幾分純真,但是在沈苾芃看來君騫這樣的笑容確實很可怕。往往是一切災難的開端,也是一切禍亂的起點。
君騫看著她張皇失措的表情。心頭一疼,放開了箍著她的手臂,終歸是自己太過分了些,這一次將她嚇得太狠。
他輕輕揉了揉沈苾芃的髮絲:“一會兒先將藥喝了。臨安德興樓的廚子,那個做糕餅的臨安師傅,會做鱸魚的杜師傅都在府中。你想吃什麼?對了……現如今還不能給你吃太多,這樣吧,先喝點粥,過幾天在吃那些也不遲。”
沈苾芃有些不知所措起來,這麼囉嗦做什麼?這真的不像他一貫的性格,他現如今當了侯爺,富可敵國,實力雄厚。誰也不會放在眼裡。可謂是達到了極盛,卻不知道為何老是同自己過不去?
“怎麼?不開心?”君騫的眉頭微微挑起了起來,唇角的笑容緩緩落了下來,無數次告誡自己對這個女人一定要耐心一點兒,再耐心一點兒。她對自己成見很大。加上前世那些憎恨和厭惡,不是短期內能消除得了的。他只相信,只要自己能夠好好待她,她一定會懂自己的深情。
沈苾芃動了動唇突然抬起眼眸道:“君騫……”
君騫苦笑道:“你想要求我放你出去嗎?”
沈苾芃的心思被他拆穿,垂下眸子:“囚禁的鳥兒活不長!君騫你何苦如此相逼呢?”
君騫心頭一痛,緩緩起身,將她抱了起來下了榻卻笑道:“先看看囚禁鳥兒的籠子再說好嗎?”
沈苾芃身子虛弱之極。確實沒有半分力量抵抗他的蠻力,只得任由他將自己抱出了要比麗明軒還要寬敞幾倍的軒閣。
軒閣外面是寬大的廳堂,一色紫檀木傢俱包裹著寶石裝飾熠熠生輝,糊著的紗窗都是江寧織造皇家貢品。錯金波斯文紐身銅爐中燃燒著瑞腦香的味道,琉璃屏風都是番邦進貢。沈苾芃越看越驚訝,這根本不是靖安侯府。這處府邸比靖安侯府要華麗得多,而且這麼多皇家貢品簡直聞所未聞。
君騫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慮:“這都是下面人孝敬的。”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猶如驚天霹靂一樣,沈苾芃心頭千徊百轉,莫非他的勢力已然連三殿下也有幾分忌憚嗎?皇家貢品竟然要孝敬一個京城的侯爺?這是多麼可怕的實力,那些下面的人許是已經看出了真正的實力派是誰了。
從廳堂門出來後。沈苾芃一下子驚呆了,左右兩邊都種植著各色花樹,花樹外面卻是遠遠一大片接連相疊的梅花,但是好像被什麼隔開了似的。看起來像是隱在了紗簾之後,帶著一抹水墨山水般的剪影韻味。
花樹之間水晶石雕刻的大缸,裡面養著金魚,水面上種的新荷如孩子手掌般大小,鮮翠欲滴,幾色緋紅的金魚遊弋其間,煞是可愛。
魚缸外面卻是白雪皚皚,雪落松塔,青翠蒼茫。君騫不知道花了多少錢,費了多少心思將冬季和夏季兩個絕對不同的季節同時交融在一起。
君騫抱著沈苾芃繼續向前走去,卻是花樹中的一個鞦韆架,鞦韆上引了紫藤和杜若纏繞,開著只有夏季才會開的紫色小花,枝葉柔軟,香氣宜遠。
他將她輕輕放在了鞦韆架上,垂首看著她瞪大了的眼眸,這樣的好奇表情是他所喜歡看的。鞦韆架邊是一座供人休息的涼亭,也是精緻可人。小几上放著和田白玉茶盞,一邊的丫鬟端了兩杯新茶,放在黑漆木盤子裡奉上,隨即小心翼翼退到了一邊。
君騫穿著一襲淡紫色錦袍,白玉冠,清絕儒雅。沈苾芃穿著一襲素雅的白底蘭花宮紗衫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