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專業角度和他分析:「還沒到那步就別貸款擔心了。而且根據《工資支付暫行規定》第十六條,就算是需要賠償,每月扣除的金額也不能超過當月工資的百分之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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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陶姐回到辦公室,臉色比剛才白了三個度。
面對部門同事的關心,她反過來安慰他們:「沒什麼,事情差不多都解決了,你們不用擔心。」
小何聽了她的話,激動的眼睛都瞪圓了:「那我們應該不會被開了吧?」
陶姐讓他先把眼淚擦乾淨,這算什麼樣子。
她恢復到往日的雷厲風行:「都別喪著一張臉了,趕緊把手頭上的工作都做完。前天的風險評估做了沒有?董事會那邊下班前要給答覆。小何,你白天發給我的合同格式不太對,記得改一下。」
部門的氛圍又回到出事前的繁忙與高壓,彷彿這場持續整整一週的戰役終於塵埃落定。
宋婉月卻眼尖的注意到了陶姐手裡的檔案。
出去前還密封著,這會變成了一張張被揉皺撕爛的合同紙。
她剛剛,應該是被叫去了董事辦。
下班時間,宋婉月是整個部門第一個走的。
——只有她完成了工作。
電梯內其他部門在討論,今天劉副董發了好大的脾氣。
「他當著那麼多人把合同砸到陶姐臉上,還罵的那麼難聽。我真的覺得有點過分了。」
「對啊,陶姐都說願意承擔公司虧損,主動離職。劉副董居然還要在業內封殺她,這不是趕盡殺絕嗎。被我們公司封殺過的,還有誰家敢要?」
「劉副董不一直都這樣嗎,拿著雞毛當令箭。段總名下產業眾多,最近又在拓展海外市場,談一資本上市後他就沒再管過了,所以劉副董就覺得自己是老大了唄。」
宋婉月站在轎廂角落,聽見她們的討論,對這個劉副董的厭惡更上一層樓。
新員工入職那天,他就用他那雙眼睛對著她一番打量,後來有飯局也總找她陪同。
宋婉月不肯去,每次都借著生病開溜。
次數多了,自然引發了他的不滿,找到機會就給她穿小鞋。
電梯到了負一樓的地下車庫。
宋婉月走到自己的蘭博基尼車前,空曠無人的地庫,隱約傳來刻意壓低過的哭聲。
哭聲有些熟悉。
沉默兩秒後,她還是決定去看看。
循著聲音找到地方,透過半開的車窗,看到白色奧迪車內的女人。
額頭抵著方向盤,哭到整個肩膀都在顫抖。
宋婉月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平日裡無所不能的人居然還有哭成這樣的時候。
聯想到自己在電梯內部聽到的議論。
看來事情之所以能夠塵埃落定,是陶姐自己扛了下來。
那天晚上宋婉月沒有回自己在北城全款購入的別墅,而是開車去了泊景莊園。
她和段柏庭的婚房。
警衛員不認識她的車牌號,攔了她的車沒有放行。
她雖然嫁過來有些時間了,可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
警衛員認不出她也正常。
迫不得已,宋婉月只能給家裡打去電話,撥通後就將手機遞給了警衛員。
對方沉默的時間裡,估計是在等待電話接通。
下一秒,他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畢恭畢敬:「段先生。」
宋婉月一愣,沒想到接通電話的會是段柏庭。
對方不知說了些什麼,待電話結束通話,警衛員態度變得十分客氣,立刻抬槓放行。
宋婉月心不在焉地開車進去。
滿腦子都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