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起來,覺得有失了面子吧。
葉新月不是有意要聽他們談話的,但是聽那中年女子提到那個求學書院的老夫子,她就不由自主地豎起了耳朵來。她聽到之前段莫離跟她說的話,心裡多少明白,自己誤會那老夫子了。想想人家一把年紀也不容易的,還要被自己作弄,一絲愧疚感油然而生。
她看了看算是她幫兇的段錦,後者倒好象沒什麼負罪感的樣子。娟秀的眉眼比女子還要精緻,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在眼下投下淡淡的一重陰影,他的眼中好像無比清澈,卻又無比清冷。要不是之前的確是他和自己一起大鬧求學書院,氣暈了曾夫子,又一起落跑,隨後他又把昏倒的自己送到段莫離這裡,並且去而復返來看自己,葉新月幾乎要覺得他不過是一個精緻並且栩栩如生的雕塑。
葉新月沒有見過這麼感情不外露的孩子。對,他明明是孩子,可是卻太沉靜了,沉靜得讓人很容易就忽略了他的年紀。
那中年女子見段莫離看著房間,忽然笑了笑,似乎很瞭解什麼似的道:“其實也不必著急的,段大夫您先忙……”
段莫離也心知她是誤會了,忙擺了擺手:“我沒什麼可忙的,我們這就先走吧。”葉新月的確在這裡留不得,鄉野間是非最是多,瓜田李下,總要避避嫌。
葉新月微微提著她沒有被刺傷的另一腳,打算下床。一雙手伸到她面前。
“我扶你。”段錦清澈的眸子定定地看著葉新月,葉新月沒什麼遲疑地將手放到他手裡。他的手指已經可見纖長,長大之後手形也定然端的是好看。
他握住葉新月的手,輕輕地扶她下了床。
葉新月由自動請纓當柺杖的段錦扶著,一步一跳地走到了堂屋。
“我也要去。”她一邊說一邊還深怕自己被人忽視似的揮著另一隻手臂。
那中年農婦見到段錦的表情,很奇怪。先是驚訝,這點葉新月可以理解。因為這女子之前站著的位置是看不見段錦的。但是,她看著段錦的眼神為什麼好像很厭嫌,可是又好像有些懼怕?葉新月不禁楞楞然地低頭看了看段錦。他倒是沒什麼表情變化,就好像這個中年女子是空氣一般,只是專心致志地扶著葉新月,連多看別人一眼的興趣都沒有。
真奇怪,總覺得這孩子身上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秘密似的,葉新月還來不及深想,段莫離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你是這裡待著。”她一去,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亂子呢。
葉新月才不理他的話,她徑直問一旁的女子:“大嫂,曾夫子現在怎麼樣?”
那女子朝葉新月友善地笑了笑,道:“我那口子姓王,你叫我王嫂就好。曾夫子現在在家躺著,被氣得不輕。”
葉新月面色一窘,她估計王嫂是知道她就是那個氣倒曾夫子的“元兇”的。不過曾夫子真的被她氣病了?那她怎麼過意得去。王嫂之前說去接孩子,那這唯一的一個老師被她氣得臥床,所有的孩子豈不是沒得學上了?葉新月更加歉疚起來。當時她只是因為一時意氣外加誤會了曾夫子,逞的是一時的口舌之快,這會兒不由暗罵自己莽撞。
“我去看看他。”她真誠地說。
段莫離雙眉微皺:“你先別去。”
“為什麼,我這次去不是要氣他,我……”葉新月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段莫離打斷了,“你現在行動不便,要去等些時候再去。”她現在也是個傷病號,去了純粹讓場面更加混亂。
王嫂眼見兩人似乎要起爭執,忙出來打圓場:“姑娘你改天再去吧,曾夫子脾氣倔,你今天去怕是不妥,不如等個幾天,正好你腿腳也不方便。”
葉新月不知道為什麼,總是要跟段莫離對著幹,但是王嫂的話也在情在理,所以她也不好再堅持什麼。
王嫂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