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衣教重現江湖的事,有的已經不耐的向永珍山莊的總管質問素七的下落了,那總管似乎已經派人去請素七出來了,只是不知為何,那人遲遲沒有回來稟報,而素七,依舊不見蹤影。
他留下了九大殺手的命,是不是其實害了素七呢?
詭燭有些無奈的想著,奴性嗎?
明明巫音笛已經被他取回了,九大殺手已經脫離了江霍的控制,卻沒想到,他們仍然甘心被江霍利用,仍然不停的殺人。
從前在暮深院裡,在他還很小的時候,大家就玩笑似地說,小燭不適合江湖,以小燭的心思,是理解不了那些人的想法的,他們有的殘忍,有的乖戾,有的冷漠無情。
他想不通,只覺得江湖上許多的事他都想不通。
那麼便不用想了。詭燭嘲諷似地笑笑,向著內院走去,蒼白的臉上有著一絲憤怒,有著一絲疲倦,那疲倦淡淡的,卻顯得深刻。
也許那個人能夠給他答案,從小都是這樣,那個人從來不懂得如何微笑,卻能夠耐心為他解答許多的疑惑。
這一次,也應同樣吧?
離使知道,先前他進入永珍山莊的時候看見那個進入內院的身影就是他的小宮主明梳無疑,所以他才會如此輕易便答應了詭燭去內院幫忙。
他的小宮主,那個從來都大大咧咧的少女,如今也已長大了,只是背影,都是那樣讓人無法移開視線的。他還記得離開時的最後一眼,只有十四歲的明梳站在大門前默默的流著眼淚送他離開,一句話也沒說,倔強的咬著雙唇。
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可還記得當年的景離?
離使的嘆息聲很輕,停下腳步,他默默觀察著面前的院落。
一個人也沒有,偌大的永珍山莊內院之中,竟然沒有一個守衛,也沒有發現神堂的殺手,整個內院安靜得出奇。
離使皺了皺眉,向西邊那條小徑看去,沒有記錯的話,素七所居住的蕪樓便是在那裡。
瞥了一眼通向外面的那扇門,詭燭沒有進來,離使眼睛微眯,心道那個天下第一殺手不來也好,憑他現在的傷勢,來了也只是個累贅。他搖搖頭,感慨自己也居然有些關心那個小子了,難道還
真是被傳染了?
自嘲的笑了笑,離使走上了那條向西的小徑,那個方向有神堂可怕的九大殺手,有神話一般的素
七公子,也有那曾經以為已經死去的明梳。
明梳此刻正站在素七的身後,專注的看著眼前這場戰鬥。
殺手的動作從不拖泥帶水,明梳自認目力不錯,卻也只能看到幾道黑影急襲素七,冰寒的利刃晃得明梳眼睛微微發痛,她覺得她似乎又看到了十七歲時那場廝殺,屍橫遍野,似乎又是紅葉齋的火場,血流成河。
努力甩掉腦中的幻象,明梳深吸一口氣,努力幫素七觀察四周的敵人——素七半身殘疾,無法躲避九大殺手的攻擊,只能硬接,可是對方人多勢眾攻擊的角度讓人防不勝防,素七雙腿無法行走本就示弱三分,打了這麼長的時間雙方竟都無可奈何。
眼前的素七依舊端坐於輪椅之上,未曾移動過分毫,他本是穿著寬袖的雪白長衫,與九大殺手交手之中寬大的衣袖翩然而動,如舞蹈一般,確如所說飛袂拂雲雨一般的飄逸瀟灑。而他的臉色如常,依舊是淡淡的漠然,似乎眼前的九大殺手的攻擊不過是春日裡拂過的細雨,而他立於雨中,一派安然。
素七公子的風采嗎?
明梳不經意的笑了笑,終於相信眼前這個淡漠的男子就是江湖中稱之為神話的男子,他有一種泰山崩於眼前而不行於色的氣度,一種讓人為之折服的淡然。
只是……
在這種時候氣度這種東西又不能讓眼前的殺手們棄械投降。明梳很理智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