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離看著明梳,牽起唇角微微苦笑。
明梳看著這般的景離,一時之間明白了些什麼。上前兩步,明梳瞪著一言不發的景離,沉聲道:“敗家子呢?他在哪裡?”
“他 。。。。。。 ”景離話只說了一半,便轉過頭不再看明梳。
明梳臉色倏然變得有些蒼白,她的聲音微微發顫,她道:“你究竟來告訴了他什麼?他那樣的身體,現在究竟能夠做什麼?他究竟去哪裡了?”
明梳的話只說到了這裡,因為下一刻,景離伸手將明梳微涼的手緊握在了自己的掌中。微微眯起雙眼,景離低聲道:“那個小子並不需要你這般保護。”
“景離哥哥?你在說什麼?”明梳的眼中明顯有著不贊同,她並不覺得景離的說法是對的。
但是景離沒有放開明梳的手,他繼續道:“這日是烏衣教同武林盟的決戰,你該是知道的。
“ 。。。。。。 我知道。”明梳也是方才出去找素七才知道的,但是,那又如何?
景離繼續道:“白凰燭那個小子,若當真就這樣呆在這裡養傷,而不去烏衣教 那麼當他如道自己的親生兄弟死在這一戰當中的時候,他一定會恨死自己的。”
明梳動作微微一頓,隨即她用力的掙脫了景離的束縛,將自己的雙手背到了身後,面色十分不善。
景離也是一怔,他看著明梳的動作,苦笑了一聲才道:“那小子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弱。”
“他中了血印掌。”明梳低聲道。
“我知道。”景離的聲音有些低沉。
明梳看他一眼,目中含淚:“他隨時會發作,隨時可能 死。”這句話一直埋在明梳的心底,這幾天一直一直埋在心底,每一次這般想的時候,她便會阻止自己繼續想下去。
她不敢想象,白凰燭真的死去。
景離聽得出明梳話中的意思,所以他只能沉默。在來到這裡,將白凰決和白凰鄰的事情告訴白凰燭之前,他便一直在猶豫。他明白事後後悔的心情,就像許多年前他知道自己不再攬月宮的時候,攬月宮被人毀去了一般。所以他才不想要有人跟自己一樣,悔恨。
但是不悔恨的代價,也許便是生命。
這個時候他竟是想著,也許自己是因為明梳,才會想要將事情告訴白凰燭,由得他自己選擇究竟去不去阻止這一場戰鬥。
雖然他明知白凰燭一定會去,他明知這一去白凰燭凶多吉少。
他明知,白凰燭死了,明梳便是一個人了。
他又想著也許自己便是盼著明梳一個人,沒有了白凰燭,他便有機會時刻陪在明梳的身邊。
“我是不是做的很過分?”景離的聲音有些沙啞,他沉悶的看著明梳,看著明梳的眼中那些霧氣最終化為淚水沿著臉頰落下。他多久沒有見過明梳哭了?
卻每一次看到,都是在白凰燭出事的時候。
明梳這般強勢的女子,從來不肯暴露自己的脆弱,卻在不經意間就這般落淚了。
明梳聽到景離的話,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開口道:“敗家子,他在哪裡?”
“烏衣教。”景離聲音微澀。
明梳繼續問道:“他是從哪條路過去的?”
“西邊那條小道。”景離疲憊的閉上雙目,淡淡道。
“我知道了。”明梳頷首,一句話也沒有再同景離說,轉身便己離開了帳篷。
景離知道她是去了哪裡,這天下她只有一個去處。只是 她竟是連他的一個問題都懶得回答,她竟是 連看都沒有再看他一眼。他明明知道的,從自己和明梳分別多年開始,從自己和明梳在素七的永珍山莊重逢開始,他便知道自己早己失去了這個女子。他一直以來不斷地試探,最終的結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