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太多,收拾了一會兒。”段莫離淡淡地回答,倒也沒有像往常那樣反駁葉新月的話。
葉新月討了個沒趣,聳聳肩不再提問。
今天早上,客棧一開門,前堂被盜的事情簡直要鬧翻了天。先是掌櫃的把手下的小二們訓了一頓,懷疑了一會兒內賊後,又嚷著要報官。早起的客人們俱是瞧熱鬧一般看待這件事情。因為要趕路,葉新月一行也是早起吃過飯打算繼續上路。段莫離可沒有葉新月那麼坦然,後一邊吃早飯,還一邊興趣盎然地看著掌櫃肉疼被“盜”的錢。尤其是當掌櫃和小二在罵那小偷多麼無良,多麼挨千刀的時候,她居然還在旁邊點點頭,吃吃小菜喝喝稀粥,彷彿掌櫃跟小二的叫罵聲與仙樂無異。
倒是他這個“幫兇”、“從犯”,被人家說得有點坐立不安,草草吃完早飯,他就借回房收拾行李之際,趁著客棧掌櫃不注意,放了一些錢在掌櫃的房裡。比起昨晚他拿的和破壞了窗戶鎖頭的錢,只多不少。估計掌櫃的回房看到這筆錢,得愣上很久的吧。
不過,這些事情他也不打算告訴葉新月,不然絕對會打擊到她昨天晚上“劫富濟貧”的俠義感的。
段錦坐在葉新月左手側,一如往常般安靜。他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坐在葉新月右邊的莫遙,長而濃密的睫毛輕輕翕動,微微垂下,蓋住了眼中的寒光。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沉得住氣,能沉得住氣的話又能沉得住多久的氣。但是,為了姑姑,他總要試一試。
昨天夜裡他回到自己房間後。一直沒有睡著,心裡尋思許久,還是摸不透莫遙的居心。他吃不準事情要不要告訴姑姑。若是說了,姑姑知道後會不會信自己?他想到這個問題時,心裡微微澀了一下,不可避免地去猜測自己和莫遙在葉新月心裡地地位。孰輕孰重。
想到這些,他忽然有些心煩。但是,為了避免自己翻身太多次會引起段莫離的注意,他保持著側臥的動作一直到天亮。此時他的單肩不由隱隱麻。
莫遙看著葉新月神氣活現地與段莫離說話,心裡微微有些詫異,雖然昨天他扼住她喉嚨時是先點了她的睡穴的,並且他施力地手掌與她的脖子間還隔著一層棉被,但是今天葉新月微微感動喉嚨不適也是很正常的。可是他此時聽她說話聲音全然清晰與平時無二,連些許的沙啞都沒有。他的心裡微微有些疑惑,難道昨日自己不知不覺之中,留了很多餘力嗎?
“新月。你精神看起來不錯。只是眼下怎麼有些青。睡得不好嗎?”莫遠微笑著問道。
“床鋪睡得不太舒服。”葉新月隨便扯了個理由。不管如何。說謊騙莫遠這樣地好脾氣。她有點於心不安。
莫遠倒是不疑有他地點了點頭。
說話間。車伕已經趕著馬車出了。
“對了。曾夫子拜託我們要找地人大概在什麼方位。我們是正好就可以路過。還是要繞行?”葉新月問一旁地莫遙。
莫遙回答:“不需要繞行。以我們這兩天地速度來看。大概還要走半個月才能到那附近。”
葉新月點了點頭,隨即想起一把年紀地曾夫子說起自己的初戀情人時眼中閃著的光芒,不由感嘆了一句:“曾夫子倒也是個痴情地種子,這世上不缺無價寶,缺的是有情郎。只可惜,這有情人卻不一定能終成眷屬。”
莫遙一笑:“新月,你這話可是意有所指?”
葉新月一愣,連連搖頭:“我只是有感而而已。你別多想,我沒別的意思。”
莫遙英俊的臉上掛著寵溺的笑容,輕輕摟了摟她的肩頭,隨即道:“我也是說笑,你也別多想。”
葉新月嘿嘿傻笑,只覺得有人握住了她的手。顯然不是莫遙,因為這隻手比莫遙的手要小,她一低頭,迎上了段錦黑若琉璃的眸子。她淺淺一笑:“錦兒。你怎麼也眼下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