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境本身的桎梏,朝著神道境不斷的逼近,以他根深蒂固的凌虛七重巔峰的修為,在意境上已經遠非寧瑤可比,即便數日前在周南境和風絕羽對過一招之後受了很嚴重的傷勢,但是卻並不影響他的發揮。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哪怕他受了傷,也不是一般的凌虛七重可比。
但他這隻“瘦死的駱駝”,卻無法從風絕羽的靈法神力獲悉出手的痕跡,全神貫注之下,言德的腦海中早就構成了幾種和風絕羽相遇後極有可能發生的結果,他相信就算自己老邁退步到無法戰勝風絕羽的地步,也會給予對方最終難以修復的創傷。
只是……
這般近乎理想化的設想跟現實完全搭不上邊……
當風絕羽化成一團雲霧之後,言德意外的發現自己根本無從出手了,兩百多年的修行,言德從未有過如此感受,那種讓人無所適從的感覺深深的銘刻在他的心底裡揮也揮不掉,等到他幡然省悟的時候,結局早已落定了……
“靈法……”言德的嘴角溢位鮮豔的血漬,沿著嘴角滴落到淡藍色的長衫上,彷彿生命在流逝,自己卻無法把握。
“靈法,霧劍!”風絕羽昂首佇立在原本的位置,似乎從來沒有離開過那個地方。
重複肯定言德的猜想,沒有絲毫掩飾的跡象,使得言德絕望的笑了起來。
“霧為水,沒想到你不但具有火靈法神力,還兼具水系本源,自修靈法,自修靈法,老朽敗了。”
絕望中,言德不再有任何反抗的念頭了,一如他曾經對寧瑤說過的每一個字,自修靈法的強大遠遠非傳承靈法可比,況且他這一生都在鑽研著靈法神力,說什麼本源造化的靈法,根本連想都不敢想過,哪裡想到,眼前這個青年居然掌握了靈法的妙訣。
風絕羽冰冷的望著言德,無視於他的感慨,事到如今,他也沒有再問下去的興趣,因為言德必死無疑了。
從一個將死之人口中套話,顯然是痴人說夢的做法,眼神微眯的看著言德,風絕羽道:“看來我怎麼問你也不會說了,那麼就由我親自去找吧。”
言德牙齦嗑出血漬,突然猙獰道:“找吧,你永遠不會找到他們,等他們回來的時候,就是你風絕羽的死期。”
“這點就不勞您掛心了。”風絕羽幽幽一嘆,渾然不顧的轉身離去,到離開也不曾再動過一根手指。
因為他知道,一個沒有了心臟的人,是沒辦法活下去的……
離開天宮大殿的時候,身後的生命氣息終於消失了,呼吸著晚風送來的涼薄空氣,風絕羽沒有半點如釋重負的感覺,空氣中的血腥味逐漸的濃郁,一股股生命氣息在神識中不斷的流逝著,他沉重的嘆了口氣,氣運丹田發出一聲響徹雲霄的長嘯……
嘯聲直衝雲際而起,衝散了天空中壓頂的愁雲慘霧,下一刻,一個個修為精湛的高手從四面八方湧來。
“風兄,如何了?”
為首之人正是章元澤和宇文辰,他們兩個隨同著周南武者大軍連夜趕來,從萬嶽古城一路殺到了天宮山,幾乎在短短的半個時辰不到血洗了千虹山,如今的萬嶽天宮,已名存實亡……
章元澤眼中帶著濃濃的興奮,急不可待的想要知道風絕羽此行的結果,目光更是不斷的投向他的身後,那如蟄伏在宏圖外圍接近兩千年的殿宇。
風絕羽悵然若失的搖了搖頭:“我們來晚了,寧瑤和殷從浮已經走了。”
“跑了?”宇文辰意外的張大著嘴巴,不敢相信這種事會發生在萬嶽天宮身上。
羅兇手握著血鐮湧現出凌厲而澎湃的殺機,乾脆而果斷的說道:“我帶人去追。”
“省省吧。”章元澤懊惱的嘆了口氣,攔下了羅兇道:“他們既然想走,除了風兄以外沒有人能追得上,況且他們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