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思是,鶴宥深選了我這個暴發戶的女兒做未婚妻,她很不服氣。”
厲淵笑,“小弟妹,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愛惹麻煩?”
她惹麻煩?是麻煩惹她好嗎?
唐琬暗戳戳瞅了眼男人鋒利的下頜線。
他就是她最大的麻煩!
這話就只能心裡嘀咕,沒敢說出口。
厲淵掃過她自以為沒有破綻的微表情,上揚的弧度不鹹不淡,“我也很好奇,鶴宥深是看上了你什麼?”
唐琬被這一問,更不敢抬起頭來。
所以在他心裡也是這樣想的?她的背景無權無勢,怎麼配得上豪門?
扯起唇角自嘲道:“厲爺又不是不知道鶴宥深的情況,選我無非是考慮到以我們家門第,我會順從他,好糊弄,而且不管他怎麼對我,唐家也斷然不敢和鶴家撕破臉皮。要是選了安嫣然,以她家的背景和大小姐的脾氣,遲早雞飛狗跳了。”
捏住唐琬腰窩的那隻手,順著背脊緩緩向上遊走。
溫熱的掌心和她發涼的肌膚產生摩擦,帶起一片雞皮疙瘩。
“那你呢,十六年在外漂泊,唐時安一通電話就把你召回,要你嫁人你就嫁人,這麼聽話?”
他勾起她後頸散落的一縷長髮,纏了一圈在指間,放到鼻下。
淡淡的梔子香,和女人身上的味道一樣。
是屬於夏夜的氣息。
“還是,你有其他目的?”
話音剛落,方才在懷中溫軟如春日新棉的身體,肌肉徒然一繃。
唐琬大氣不敢出。
她是原配所生,卻並非在唐家養大的事,不是什麼秘密。
厲淵知道不足為奇。
讓她害怕的是他異於常人的敏銳度。
上次在鶴宅,幾個連環問就套出了她對鶴宥深的態度。
不能再給他往下深挖的機會。
唐琬緊繃的身體舒展下來,雙臂大膽的繞上了厲淵脖子。
嬌軟道:“真是什麼都瞞不過厲爺,同意這門婚事,我確實有個人目的。”
“唐時安手上的一家景觀公司,創始人是我母親,現在他想培養唐惜姚接手公司,我斷不可能允許小三生的女兒染指我母親的產業。”
“但是我不像唐惜姚在家那般得寵,如果不借助外力,很難奪回公司,加上這十幾年我流落在外受的苦,唐家欠我的,我都要一點一點讓他們還回來。”
“接受鶴家聯姻,就是我最好的選擇。”
厲淵用鼻尖蹭著唐琬耳廓,嗓音渾厚,“透過犧牲自己去報復,不覺得代價太大嗎?”
她忍耐著麻意,哂笑道:“厲爺說笑呢,怎麼會是犧牲呢,鶴宥深得到我的人,我藉助他的勢,利益交換而已,很公平。”
厲淵把頭從她身上拉開些距離,虛起眼看女人。
面不漏怯。
回想起初夜的那晚。
黑暗中,她把他當成鶴宥深,主動投懷送抱,要獻出自己。
所以,為利益,這個女人的底線可以降到多低?
厲淵表情冷下幾分,淡了興致。
就在此刻,唐琬手機響了。
這個時間點,不看名字也知道是誰打來的。
緊張地在厲淵懷裡掙扎了一下,“厲爺,這電話我必須接。”
以厲淵的尿性,唐琬做好了他會伺機戲耍她,或提非分想法,看她狼狽抉擇的準備。
然而男人抽手乾脆,甚至是把她推下去的。
一個字沒說。
唐琬微微有些詫異,但鈴聲急促,她顧不得多想,人挪到車座另一頭,弓身背對男人接起電話。
“宥深。”語調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