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緊接著又問了句意味不明的話,“你今晚做什麼都可以?”
唐惜姚雙手已經迫不及待纏上厲淵的胳膊,紅著臉嬌笑,“只要是厲爺想要的,‘幹’什麼都行。”
重音放在了‘幹’上。
厲淵神情輕佻,“把手給我。”
就要牽手了嗎?唐惜姚受寵若驚,抬起手。
厲淵把燃了一截的菸灰抖落到她掌心裡。
“啊,厲爺!”
唐惜姚尖叫一聲,火星餘溫燙得她掌心一縮,立馬被一隻腕骨有勁的手逮住。
“不是什麼都能幹嗎?我現在就需要個菸灰缸。”
說著,在唐惜姚驚變的臉色中,要把燃著的菸頭按滅在她手心——
“厲爺,館長來了。”
高列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輕聲提醒。
趁厲淵轉頭的一瞬,唐惜姚用盡力氣掙脫他的手,在一眾吃瓜男人的恥笑中,提起裙子撒腿就跑。
下一秒,館長謙恭的奉承聲響起,“厲爺,您能大駕光臨,簡直讓我們藝術館蓬蓽生輝呀!”
隨即側身做了個請的姿態,“能有幸請您到我辦公室相聊幾句嗎?”
酒會程序很慢。
據說館長在接待一位大人物,致辭時間推遲了三十分鐘。
但是把原本放在致辭後的無人機表演,提前了。
眾賓客都被吸引到戶外平臺上,一睹百艘無人機在夜空中的‘名畫’表演。
唐琬正看得津津有味,突然感覺到手機振動。
她見來電人名字,眉骨一挑,直接按了結束通話。
又抬頭看向天空,無人機正在展示梵高的《向日葵》。
不到一分鐘,手機再度振動,還是剛才的人。
唐琬不耐地抿起嘴,轉身穿過人群,接通電話。
“喂,唐惜姚,你想幹嘛?”語氣零度。
“姐——你快來救我!”
唐惜姚的哭喊聲從聽筒裡一衝而出。
唐琬冷笑出聲,“哎喲,有生之年系列呀,能聽你叫我‘姐’,又憋著什麼屁呢?”
“不是的不是的!姐,是安…安嫣然要整我!”
“你今天穿Lucas那身裙子搶了她的風頭,她氣壞了,就把氣撒我身上,讓人把我裙子扒了,你快來救救我!”
唐琬內心紋絲不動,“打電話讓你媽送一件過來不就行了。”
唐惜姚哀求道:“姐!我就在9號展廳裡,安嫣然說要把賓客們引過來,要我在大庭廣眾下赤身裸體,來報復我們唐家,我以後可怎麼活呀!求你……”
她話還沒說完,唐琬就把電話掛了。
唐惜姚和安嫣然,狗咬狗而已,管她屁事!
*
藝術館今晚除了宴會廳外,所有展館晚上都不開放,展區內的燈光調得極暗,只容看清腳下的路。
唐琬之前沒來過這裡,只能靠摸索找到了9號展廳。
原本她是不想管的,但一想到唐家要是因此蒙羞的話,她在鶴家也討不到好處。
她站在9號展廳門口朝裡張望,“唐惜姚?”
裡面一片昏暗,看不見人影,只聽到聲音。
“姐,姐!你真的來了!安嫣然沒帶賓客過來吧?你快進來!”
“你在哪呢?”唐琬走了進去,“你知道她們把你裙子丟哪了嗎?我去找找。”
唐惜姚從展櫃後方,一閃而出,黑暗中咧嘴一笑,露出兩排森森白牙。
“不用了,姐姐。”
後面兩個字叫得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