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宥深微微歪頭,手指有節奏地敲打在扶手上,眼神更加銳利如針,彷彿要穿透唐琬的每個細微表情。
唐琬有來有回,“他不過是想借幫我之名,順理成章地公開他和鶴家的關係而已。”
“今天他當著幾乎所有上流社會的人叫我表弟妹,現在他們都知道你和他是表親。”
聽她這麼一講,鶴宥深若有所思。
上次在鶴宅,厲淵雖然認親成功,但是老爺子直到今天,都沒有對外界公開表態過厲淵在鶴家的身份。
就連在鶴氏,也僅限於董事會和公司高層知道。
這是要逼老爺子儘快公開認親,好籠絡勢力!
他這個紀元實業的總裁,還是鶴天宸的外孫,雙重buff疊加,以後在江城的影響力,怕是要騎到二伯和他頭上了。
唐琬看到鶴宥深臉色變了又變,眼底閃過一絲狡黠,她知道他最擔心什麼,所以話題越往這個方向引,她就越安全。
可何慧並不想就此放過她,“別以為你就沒過錯!人不是你打的?”
唐琬委屈,“我自己哪裡敢動安小姐?,那巴掌是表哥逼我動手的。”
這麼一說,鶴宥深心裡更篤定了,厲淵是想故意挑起鶴家和安家的恩怨,進而毀掉他和安家正在商談的生意。
手捏成拳,好陰毒的一招!
“宥深。”唐琬摸摸自己涼透了的手臂,“我好冷。”
鶴宥深語調緩和許多,“你先上樓吧。”
何慧一看她嬌滴滴的樣子就煩。
不依不饒,“這事還沒完呢,安家不找她討說法嗎?給你惹多大麻煩,怎麼解決?”
鶴宥深聽到何慧提高的音調就頭疼,站起身,拿出一家之主的架勢,“媽,時間不早了,讓司機送你回去吧。”
“宥深,我是你媽!這世上只有我才是百分之百,處處為你著想,你怎麼就油鹽不進呢?你這次不給她長個記性,她以後還會在外面壞你的事!”
“你看你看…”何慧指著唐琬上樓的背景,“我還站在這裡呢,她就走了!沒教養的東西!”
唐琬隱忍。
不管何慧背後怎麼罵,就當是一隻瘋狗在狂吠。
*
城郊,地下拳場。
雄性荷爾蒙爆棚的場所,黏稠空氣中充斥著血腥和汗水。
拳臺上,厲淵雙眼透出嗜血的狠勁,半身赤裸,肌肉因腎上腺素充血繃到快炸裂。
揮出一記重拳,對方瞬息間倒地,掙扎過兩下後,沒了動靜。
臺下爆發出雷鳴般歡呼!
這是今晚敗在他手下的第三個拳手。
沒有挑戰性,厲淵感覺無趣,悻悻然讓出場子。
走下後臺,他用牙齒咬開拳套開口,接過高列給遞過來的毛巾,在頭上胡亂一抹。
“剛才那小子打得不錯,給他十萬。”
高列點頭示意。
跟著進入包間後,他才說:“厲爺,御錦銘苑裡面有話傳出來。”
厲淵倒了杯酒,琥珀色液體一飲而盡,“講。”
“唐小姐回去後受鶴少質問,她說你幫她的目的,是藉此向眾人宣告你與鶴家千絲萬縷的關係。”
酒精帶來的灼燒感滑過厲淵喉嚨,罵了句,“小白眼狼。”
用手背蹭去嘴角的酒滴,突然又揚唇一笑,“倒是挺聰明。”
*
安家一夜,雞犬不寧,無人入眠。
安嫣然把自己鎖在房間裡,手邊有什麼摔什麼!
抓起床上的枕頭狠狠撕開,鵝絨飛揚漫天,“賤人!唐琬那個賤人!!”
安太太不停拍門,心急如焚懇求道:“嫣嫣開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