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尷尬。
可她已經有二十幾小時沒進食了,顧不上害羞,伸手就要去接碗。
厲淵卻避開了她的手,坐到床邊。
“燙。”
說完便用瓷勺輕輕地翻攪起粥,幫它散熱的同時,也越激發出食物的香味。
唐琬飢腸轆轆,眼睜睜盯著他手裡的動作,喉嚨一滾。
厲淵舀了一勺粥,放到嘴下輕輕吹了吹,然後才送到她嘴邊。
眼神退去了平日裡的犀利,竟可以如此柔和,動作體貼得像在照顧戀人。
唐琬張嘴抿了一口,溫熱的食物順喉而下,驅散了身體的涼意。
厲淵溫柔的一面,和昨天在餐桌上的男人割裂得如此徹底?就好像不是同一個人一樣。
讓唐琬腦中的那根神經又繃緊了,告誡自己所有的糖衣炮彈都是騙她放下戒備的陷阱。
別的女人可以受蠱惑,她不可以。
厲淵雖和二伯,鶴宥深他們勢不兩立,但畢竟還是一家人。
他要是知道她進入鶴家的目的,先不說想幫“兇手”洗白這一舉動,不奢求他支援,能夠做到冷眼旁觀就很不現實,更大機率是他會站在鶴家一邊,嚴懲她。
再者,她已經用這個身份騙了他。
以厲淵眥睚必報的性格,又怎麼可能放過她?說不定還會遷怒於監獄裡的蘇瀟和。
他如此權勢滔天,真要對他們兩姐弟動手,荒野裡一埋,幾年後,誰還記得他們兩姐弟存活於世過?
唐琬越想心越涼。
她和厲淵之間畢竟有楚河漢界之分。
“厲爺,還是我自己來吧。”唐琬眼神黯淡下來。
厲淵又舀起一勺粥,但沒送她嘴邊,而是輕輕吹涼後自己喝了。
“不想吃了?”
一碗食物在他手裡都成了拿捏唐琬的工具。
咕嚕……
胃部空了很長時間,好不容易得到一口食物,又發出不爭氣的飢餓聲。
她要是沒這麼虛弱的話,肯定會倔強地撇過頭,說不吃就不吃!
但是現在她是病人,身體在發出迫切的需求。
人一虛弱,連意志力都不夠堅定。
唐琬悄悄嘆了口氣,妥協道:“想吃。”
男人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那就乖乖聽話。”
說完,才又喂她喝了一口粥。
像在調教一隻寵物。
幾口下去,慢慢身體感覺有了回血的精力。
厲淵有條不紊地繼續攪動著粥,不鹹不淡地說:“我幫過你,話說是不是該回報我了?”
唐琬心中自然明白他的意圖,她無權無勢,能作為回報的,除了自身,確實難以想到他還能索取什麼。
但是昨晚他不是說他沒吃虧嗎?
還不夠?
她眉眼壓得很低,憋著嘴的樣子,像誰欺負了她一樣,可憐兮兮,“厲爺,我現在還病著,能不能等我好點,再……”
誰知厲淵放下勺,就彈了一下她腦門。
喉間溢位低笑聲,調侃,“小弟妹,沉迷男女之事過度可不好?”
譏諷的語氣讓唐琬無地自容,怎麼感覺想耍流氓的人是她呢?
“我,我……不……”急於想辯解。
好在厲淵遞來的一口粥堵住了她的嘴,讓她的詞窮不那麼尷尬。
“明天晚上我要見一個客戶,你跟我一起。”
語氣是命令,不是徵求意見。
唐琬密扇一樣的睫毛飛快眨巴了幾下,“在外面我怎麼也是你表弟妹,這個身份陪你談客戶,不好吧?”
厲淵微眯起眸,假亦真時真亦假,“做我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