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是完全出於施捨還是放有幾分真心在裡面?
好在唐琬不是個戀愛腦,關鍵時刻還是抑制住了個人情感。
反正別人看她肯定是喝多了,乾脆就藉著酒興問:“表哥,你為什麼不喜歡鶴老大家?”
誰都沒想到唐琬敢問得這麼直接,連鶴宥深都屏息凝神地在等厲淵怎麼回答?
厲淵雙眸深似墨潭,看不見底。
“這就是你想問的?”尾音上揚,莫名壓抑。
“表哥自己選的真心話,還請遵守遊戲規則。”
管他呢,豁出去了。
唐琬目光灼灼地正面迎向男人的目光,沒有退縮。
但凡他做出任何微表情,她都不會放過。
厲淵沉默了半晌,舌尖不自覺地滑過齒間,臉上沒有多餘表情給唐琬分析。
“因為鶴老大家欠我母親的。”
他娓娓道來,“當年我母親和我父親在一起時,和別家公子還有一樁婚約,是家族為了聯姻強行安排的。”
“母親第一次想跟我父親私奔的計劃,被鶴浩坤發現了,作為她最尊敬的大哥,鶴浩坤不但沒有伸出援手,反而為了家族利益,還加害於她。”
“他讓人給我母親送的飯菜中下藥,然後讓鶴泊遠親手把她送上了安世雄的床。”
“……而那時候,我母親其實已經懷有身孕了。”
這不是禽獸嗎?
眾人震驚!
鶴悅絨當年和園丁兒子厲尋私奔的事,在富豪圈不是什麼秘密?
而且傳來傳去,都說是鶴悅絨背叛了安世雄,和厲尋偷情懷了身孕才被逐出鶴家的。
沒想到這裡面的故事還有另一個版本。
更沒想到鶴悅絨是被親兄弟下藥,送給安世雄糟蹋的受害者。
空氣一時安靜下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複雜地交流,都不知該說什麼合適。
唐琬也一整個始料未及。
想不到安世雄和鶴悅絨,還有這樣一段不恥的淵源。
她終於心領神會,厲淵報復安家根本不是為她,而是為他母親當年的一夜之辱!
鶴宥深在短暫驚錯後,大喝一聲,拍案而起,“不可能!你少在這裡想洗白姑媽當年乾的醜事!”
厲淵摩挲著尾指上的玉戒,輕蔑道:“回去問問你親愛的二叔,還有你娘,你以為下了藥的飯菜是誰送給我媽吃的?”
鶴宥深聽他振振有詞,心裡咯噔一下,喪失了和他對峙的底氣。
轉而換成了對身邊朋友說:“你們少被他忽悠!他回鶴家的野心不小,說這些話無非就是想詆譭我家和老二家,為他爭奪家主之位鋪路,哪有什麼可信度!”
今天這局是張翔攢的,他自然要適當的出來打圓場,“鶴少鶴少,遊戲而已,真真假假大家就聽個樂呵,沒必要較真。”
講完又朝周圍的人使了個眼色,“來來來,都愣著幹嘛,大家喝喝喝!”
有人附和,“就是鶴少,大家都是為喝酒圖個樂,誰會真的在這種場合玩坦白局呢,想多了,來來,我打個莊走一個。”
“你打莊得有誠意啊,這酒都沒倒滿,我來給你倒。”
很快碰杯聲四起,氣氛稍微得到回溫。
可唐琬心寒如冬。
她相信厲淵沒有說謊。
因為只有這樣,所有的邏輯就都對上了。
這就是厲淵要報復鶴老大家的動機,他們曾經毀過他母親,那他就毀了他們的女兒。
身邊突然拋來清凌凌的聲音,“你的第二個問題呢?”
唐琬怔忪間,大腦還在組織語言,張了張嘴沒出聲,就被程瀟搶了過去,想借花獻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