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想起把流落異鄉十六年,原配生的大女兒接回來,替他的心頭肉去參加鶴家的選妻競爭。
陰錯陽差,反倒給了蘇棠一個李代桃僵,接近鶴家的機會。
她來時就下定過決心。
沒有找到能證明她弟弟清白的證據前,不管鶴宥深怎麼對她,她都要維持這段關係留下來。
唐琬閉著眼,任由水花濺在臉上打痛她,讓自己保持清醒和冷靜。
想著想著……
腦海中畫風突變。
佔滿了那個神秘男人在黑暗中起伏的輪廓和低吟喘息。
她使勁擺擺頭,想甩掉那些令人慾血賁張的瞬間,可涼水也沒能澆滅耳根的灼燙。
弄得她莫名的心潮澎湃。
女人總是對第一次有種固執的執念。
回想起來,或如蜜糖之甜美,或如砒霜之反胃,但她只覺羞恥。
她和那個男人無冤無仇,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聽他的語氣,對鶴宥深非常熟悉,難道是為了報復他,自己白白成了犧牲品?
唐琬雙手抹掉臉上的水珠。
不行,至少她得知道奪走她第一次的男人到底是誰?
*
“抱歉唐女士,今早我們的監控系統升級,新員工操作不當,意外覆蓋了整個酒店的監控資料”
安保隊長遺憾地跟唐琬解釋,沒法幫她查到三十層走廊的監控錄影。
他怕唐琬發火找茬,又補了句,“我們對工作上的失誤,再次向您表達誠摯的歉意。”
監控錄影好巧不巧就莫名損失?這種鬼話她才不信呢。
帕加爾可是江城唯一的一家七星級酒店,工作人員都是經過嚴格培訓的,哪怕是新人也不可能犯這種低階錯誤。
除非,是被人收買了?
那個人做事還真是大費周章,滴水不漏。
在安保隊長也無能為力的情況下,唐琬抱著失望的心情,心不在焉地從安保科出來。
突然,身後走廊上傳來一陣喧囂聲。
她察覺回頭。
只見盡頭雙開門大敞,一個高大挺拔的男人,在簇擁中大步流星而來,英氣逼人。
旁邊挨著他的老外抓著資料夾,勉強跟上步驟,用英語交流,姿態謙卑。
厲淵臉色冷淡無波,眼神凜冽,周身裹著矜貴逼人的氣場,身上的深黑緞面襯衣,被肌肉線條撐挺起明顯的輪廓。
這樣的體型……
讓她忽然就想到了昨晚的神秘男人。
那過於強健的體魄,壓得她幾乎無法呼吸。
快暈厥前,她曾用雙手緊緊抵住男人的胸膛,想推他出去。
當時的手感就像摸到了一塊硬實的銅壁,和這男人襯衣下淺顯出的壁壘,看起來一樣紮實。
臉頰升起燙意,拉回了唐琬的胡思亂想。
她無措地抬眼,恰好撞進一雙烏墨般的瞳眸中,心頭一顫!
那貌似不經意的一睨,強勢又直白。
人群從唐琬身邊浩蕩而過,因一時失神沒來得及避讓,後背被人重重一撞。
她一個趔趄,差點把牆上掛的畫撞掉下來。
好在唐琬反應快,一個箭步上前,先穩住了左右搖晃的畫框。
“唐琬?”撞她的人先出聲。
回頭一看。
唐惜姚先是一臉驚訝,瞬息間又化為鄙夷的樣子,“還真是你!”
發出的動靜讓路過的眾人同時駐足,齊刷刷地看向她們。
厲淵也亦然。
唐琬看清是她後,臉色一沉。
真是冤家路窄。
兩人的眼神交流電光火石,就在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