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的指印。
明明是他一直在折騰自己,居然還想倒打一耙。
更過分的是,這些痕跡都是在她完全沒有意識的狀況下留下的。
禽獸!哼!
不過,很快她又轉念一想,厲淵現在還能跟她開這種玩笑,是不是意味著她其實什麼都沒講?
越想越覺得自己的分析有道理!
突然又有了和他嗆聲的底氣,“厲爺也會拿葉小姐這麼尋開心嗎?”
厲淵頓了頓,一抹難辨的情緒在眼底轉瞬即逝。
“她不一樣。”
聲音是從胸腔發出,唐琬背貼在上面,震得她麻了一下。
不一樣?
是說葉念慈在他身邊存在的性質不一樣嗎?
也是,她是能和厲淵正大光明出去吃飯,又可以坦蕩介紹給朋友的那種關係。
是可以當著眾人的面,就能夠得到厲淵輕言細語呵護的人。
和她當然不一樣。
唐琬的手不自覺地摳進了坐位和靠背之間的縫隙中。
忽然,指尖感到某種異樣的觸感,她心生疑地摸索,隨後從縫隙中扯出了一條項鍊。
水滴型祖母綠的吊墜,宛如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在空中輕輕晃動著。
唐琬瞪大眼睛,還來不及細緻端詳,一隻修長有力的手如同閃電一般伸過來。
捏住項鍊,在她眼皮下迅速收走。
幾乎同一瞬間,原本環繞在她胸前的手臂也悄然鬆開。
唐琬光溜溜的後背陡然失去了熱源,一股寒意猛地襲來,讓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
下意識回過頭,只看見厲淵面無表情地將項鍊收進了口袋。
“葉小姐的?”她怔怔地問。
陽光此刻充斥了整個車廂,可週遭溫度不升反降。
厲淵沒有回答她。
唐琬心裡失落,面上卻一臉淡然笑著,“葉小姐看起來和厲爺很般配。”
“是嗎?”
厲淵漫不經心的反問更像是一種預設。
“嗯。”唐琬眉眼彎彎一笑,眼中泛著碎光,“看你們這麼熟,應該是世家舊識吧?”
厲淵把散得過大的領口扣上,避而不答有關葉念慈的問題。
唐琬原本也沒想刨根問底,可一旦好奇的種子在心底生根發芽了,就讓她忍不住想一探究竟。
“女朋友?”
空氣突然很安靜。
唐琬微笑著,屏息靜氣地等待他回覆。
笑得臉都僵了。
聽人說,一般只有假笑,臉才會僵。
半晌後——
“唐琬。”
厲淵終於出聲,如同碾磨過砂礫般的低啞,刮過唐琬心口。
但下一句卻是前後毫不相關的話。
“我現在給你一個擺脫我的機會。”
唐琬動了動嘴唇,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他的意思是,要放她自由?
不再糾纏她了?
就因為葉念慈嗎?
可厲淵和鶴宥莉之間還有很多問題她都沒查清楚,她還不能離開他。
唐琬抓著厲淵外套的指節微白,眼神溼潤。
小聲地吸了吸鼻子說:“厲爺是對我膩了嗎?”
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
厲淵就愛看她裝模作樣地做作,演技又普又自信。
嗤笑一聲,“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怎麼還裝上了?”
見被拆穿,唐琬也沒收斂,她像只貓一樣往男人身上貼,唯一裹在身上遮擋的外套滑落一半,背部肌膚在陽光下金燦燦的,如果光滑的流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