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麼責任要給她道歉?”
她平時裝夠了順從,但在這件事上不願妥協。
安嫣然從想到拿假古董騙藝術館開始,就在為陷害和羞辱她做著精心的策劃,並非一時興起。
可見其心之狠毒。
要不是厲淵及時出現,她昨天早就“遊街示眾”了,她的尊嚴不重要嗎?
“宥深,安嫣然對我做的事有多惡毒,大家都心裡清楚,她不把我放眼裡,是因為她根本沒把你放眼裡,要我跟她道歉,不覺得是對你尊嚴的踐踏嗎?”
她的目的太過明顯,安世雄一聽就曉得用意何在。
厲聲駁斥,“安家和鶴家是世交,輪不到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挑撥離間!嫣嫣那樣對你,完全是單純看不上你低微的出身,配不上鶴少而已,你少把他扯進來!”
安太太沒憋住,又在一旁煽風點火,“你大言不慚說什麼‘不放你在眼裡’,真是笑死人了!要不是看鶴少的面子,你在我們面前就是棵任人踐踏的雜草,談什麼尊嚴!”
鶴宥深冷著臉,他非常看重這次和安家的合作,是難得能讓鶴天宸對他刮目相的機會,不能因為一個女人前功盡棄。
“唐琬,昨天你要不受那人蠱惑,打破古董的誤會澄清後直接回家,也不至於把事情搞這麼大,我費勁口舌才讓安叔他們同意,只需要你動嘴道歉而已,又不少你一塊肉。”
耐性已經告急,“聽話!”
唐琬站起身,“我不會為自己沒做錯的事道歉,你們慢慢吃。”
轉身要走。
“唐琬!”
唐琬下意識回頭,一個巴掌帶著呼嘯的風聲狠抽在她臉上!
像被火灼燒一般的燙。
她眼中閃過震驚,又迅速被寒烈的沉寂取代。
這是鶴宥深第二次對她動手。
但她不像上回那樣楚楚可憐,而是眼睜睜盯著鶴宥深,胸口起伏,一言不發。
安世雄看見這一幕,鼻腔裡冒出一聲冷哼,端起桌上倒滿的茶杯,吹了吹浮沫,泰然自若地品起茶來。
安太太開心地給安嫣然發訊息。
鶴宥深不懂,平時唐琬的溫順是都餵狗了嗎?
怎麼今天跟刺蝟一樣,哪兒哪兒都扎人。
還是昨晚何慧說得對,不給她點教訓,她就快忘了這個家到底誰說了算!
女人就得從嚴管教。
“唐琬,我的話你也敢不聽?別給臉不要臉,道歉!”
唐琬咬起唇肉,用沉默抵抗。
安太太得意,“鶴少,嫣嫣說只要你狠抽她三個耳光,我錄下來發給她看,這事我們就不計較了。”
“是呀鶴少,這女人我看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不教訓教訓,以後還得給你惹事,動手吧。”安世雄吐出一片茶葉。
鶴宥深眼中早已攏起暴戾。
女人眉淡眼潤,眸子亮晶晶像含了淚,目光卻滲出倔強和執拗。
唯獨看不到對他的順從和屈服。
是鶴宥深最討厭的樣子!
高舉的手臂再次揮下。
須臾間,包房門被人一腳踢開的同時,燃著火星子的菸頭彈到他手背上。
燙得鶴宥深“嘶”一聲,手還沒碰到唐琬的臉就收回去,狂甩手背上的菸灰。
“誰他媽乾的!”
“不是你姑媽乾的,是你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