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琬百分之百覺得自己醉了。
不然腦子怎麼會毫無知覺?既不痛苦,也不委屈,是麻木的。
以至於接連鶴宥深突然引起的騷動,她都無動於衷,人像是被隔離在處境之外,昏昏沉沉。
直到一個敏感的詞鑽進耳朵裡——倉庫。
鶴宥深手裡的電話還沒結束通話就已經起身,拉著虞晶晶要走。
張翔問:“怎麼了鶴少?”
“我家租用的一個倉庫失火了,我得去處理一下。”
唐琬的腦袋才像被人敲了一下,瞬間清醒。
失火的事發生在好幾個小時前,倉庫那邊應該是處理完現場,內部都開完會討論好安撫和賠償計劃了,才來通知客戶。
藉由鶴宥深的話,唐琬問了厲淵第三個問題,“這把火跟表哥有關嗎?”
全場又一次鴉雀無聲。
唐琬滿臉醉意,像開玩笑地說:“剛才你不是說鶴家欠你的嗎?這不會也是你給他們找不痛快的方式吧?”
理由很生硬,她自己是清楚的,但是能直接問出這個問題的機會不多。
四目相對,空氣凝滯。
厲淵眼神諱莫如深,聲音啞了些,話是對鶴宥深說的:“我看錶弟妹是醉了,你不一併帶回去?”
唐琬因為身體內缺少一種分解酒精的酶,一沾酒就跟蒸熟的蝦一樣,全身泛紅。
引來鶴宥深鄙夷的眼神,沒把她問的問題當真,只當是在發酒瘋,反倒覺得丟人。
他滿不在乎地丟下一句,“我今晚不回御錦銘苑,讓她自己滾回去。”
說完就帶著虞晶晶揚長而去,唐琬的第三個問題被沖淡了。
張翔見她一臉失落的樣子,會錯了意,還假惺惺安慰她,“嫂子,你也別介意,像我鶴哥那樣的男人不可能缺得了女人,你只要穩坐正宮的位置,鶴少遲早是會迴歸家庭的,別讓他們掃了大家興致,我們接著玩,這次輪到你了吧?”
這場聚會要是少了張翔的左右逢源,早散了。
唐琬心不在焉地接過篩盅,好巧不巧地搖到了一個7。
張翔把撲克牌打亂後,發牌,看熱鬧不嫌事大地說:“誰拿到最大數的那張牌可有豔福了啊,不分男女,獲得嫂子香吻一枚!”
全場鬨笑。
厲淵抽了牌後直接扣在桌面上,對牌面是什麼興致匱乏。
待一圈人逐一亮出手中的牌之後,眾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葉念慈手上,目前最大的一張黑桃10是她的。
大夥還怏怏,女生親女生,沒意思。
葉念慈注意到厲淵還沒翻牌,就小聲提醒了他一句,“厲哥哥,你還沒開牌呢。”
只見厲淵不慌不忙的用兩指夾住紙牌,翻過面看都不看就直接甩到桌上。
大夥定睛一看,居然是張紅桃q。
全場最大!
短暫停頓後,全場爆發出譁然聲。
只有厲淵始終面目淡然。
張翔激動得一拍大腿,“這才刺激嘛!”
不知道的還以為抽到最大牌面的人是他一樣。
弟媳親表哥,這種禁忌場面,誰不想看?
所有人在張翔的帶動下,有節奏地起鬨鼓起掌來,“親一個!親一個!”
只有葉念慈不樂意,她輕輕拽了拽厲淵的衣角,“厲哥哥……”
抬眼看他,卻發現厲淵的眼神沒有任何忌諱,直勾勾地盯著唐琬。
再順著他視線看過去,唐琬雖然是素顏,但天生一雙眼尾微挑的媚眼,不施粉黛下也難掩波光瀲灩。
兩人都不說話,默默對視。
女人的第六感讓葉念慈心頭警鈴大作。
這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