晰可見,經脈暴突,似要衝破皮肉的束縛,顯得格外猙獰可怖。
因為嘴裡被塞了毛巾,男人只能透過鼻子擠出一絲絲,喉腔共鳴的哀嚎聲。
在看清男人面目的一剎那,唐琬整個人也如遭電擊般僵立當場,瞳孔緊縮成針。
是李志!
她差點失聲尖叫出來,好在理智尚存,立馬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數秒後高列關掉開關。
李志的腦袋像是失去支撐,無力地耷拉下來,身軀重重砸回椅背上。
平時一米八大個的精壯男人,現在像個被抽走骨頭的人偶,氣若游絲,感覺就懸著半條命了。
看著李志的慘狀,唐琬心如刀絞。
是她害了他。
淚水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順著她捂嘴的手,流進指縫中,再一滴滴落在地上。
就在這時,厲淵突然站起身。
唐琬連忙把頭收回牆後,屏住呼吸。
不一會兒就聽他的聲音再次響起:“李先生,既然我都知道了你的名字,你覺得你的家人還安全嗎?”
接著,厲淵慢條斯理地報出了一串地址。
“你七十多的老母親和你相依為命,你覺得,是她離開了你受不了,還是你離開了她更受不了?”
“你們別碰她!”李志終於出聲了。
應該是厲淵把他嘴上的毛巾扯了下來。
每個人都有弱點。
對於李志這種不畏懼肉體痛苦的人來說,用家人赤裸裸的威脅,比直接用刀割在他身上有用得多。
“那就要看你怎麼配合了。”厲淵循循善誘,“告訴我我想知道的,我保證你馬上就能安然無事的離開這裡。”
“說說,你都查到了什麼?”
李志在硬抗了十個小時的沉默後,為了親人不得不坦白。
他斷斷續續道:“我…我就查到,鶴宥莉和…和她父母,都沒…沒有血緣關係。”
躲在牆後面的唐琬,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圓。
原來這才是鶴宥莉選擇去外地醫院的原因,她在做親子關係鑑定。
那她根本不是鶴家的孩子?
唐琬又暗暗地把視線探了進去。
厲淵已經站在李志面前,用手抬起男人的下頜,讓他面對自己。
“還有呢?”
“真,真沒有了,這個線索還是我從鶴宥莉被燒的遺物中發現的,剛查到這一步就被你們抓來了。”
高列說:“我晚上去他住的賓館裡搜了一遍,確實發現一箱屬於鶴小姐的遺物,燒得差不多了,他肯定是去過倉庫現場。”
這也變相幫李志證明,他沒說假話。
厲淵把男人的臉捏得變形,抬高,笑裡藏刀地問:“那我們來聊聊我最感興趣的話題,僱傭你的人是誰?”
唐琬心跳瞬間180!
李志只要說出一個“唐”字,這間屋裡馬上就會多一張像他那樣的椅子。
她想轉身就跑,但身體鬼使神差地跟生根了一樣,一動不動。
屏息靜氣地等待他的回答。
李志掙脫厲淵的挾制,朝旁邊地上吐了口血水,“我沒見過本人,我們都是用電話聯絡的,她給我的定金也是透過現金方式,提前放在約好的地方,我再去取。”
厲淵接著他的話說:“……但是你故意把手機丟了,所以沒辦法聯絡到對方了,是吧?”
李志嘴很硬,“我既然都告訴你我查到了什麼,又何必不要命的再維護甲方呢?”
厲淵笑起來,卻比嚴肅的時候還瘮人,“你以為用這種拙劣的藉口敷衍我,我就沒辦法查出來了嗎?”
“只要你是用身份證註冊過的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