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慧不知內情,只當唐琬丟三落四,數落了兩句。
鶴宥深聽到榆園兩個字,臉上的肌肉抖了一下,警惕地目光在唐琬和厲淵兩人身上來回遊移。
剛才他就覺得那個“嗯”一聲,是從假山石後面傳出來的,難道是唐琬?
他倒不怕她聽到和二伯的談話內容,疑慮的是,什麼情況下能讓她發出那種婉轉的嚶嚀?
鶴宥深眼睛眯成一條縫,緊鎖住唐琬臉上的神情不放,陰鷙道:“你跑到榆園去做什麼?”
唐琬的心已經提到嗓子眼,還是強行擠出一個自然的微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迷路了,那個地方叫榆園嗎?我都不知道,可能就是路過的時候弄掉的,好在被表哥撿到了。”
“那他怎麼一眼就知道這是你的手鍊,而不是別人的?”
懷疑在鶴宥深心裡洶湧滋生。
厲淵就在旁邊,他不問他,只盯著唐琬問。
聽鶴宥深這麼一說,何慧馬上也嗅到了當中的不對勁,頓時也充滿了猜忌,“唐琬,這到底怎麼回事,你最好馬上講清楚!”
唐琬心跳都快停了,不懂自己是造了什麼孽才惹上這麼個小閻王。
她現在說什麼都會越描越黑,尤其是在鶴宥深瘋狂探尋的眼神下,只能把這個問題拋給罪魁禍首,求他做個人。
“是呀表哥,我也很好奇,你怎麼知道這鏈子是我的?”
厲淵迎著唐琬複雜的眼神,嘴角噙起了笑。
這女人有點本事,到這一刻都還臨危不亂。
等三人煎熬的等待達到一定程度後,他才雙手悠閒地插兜,”我撿到後問了一個僕人,是她說剛才看見你匆匆離開榆園,所以估計八九不離十是你丟的。“
唐琬差點給蒼天老爺磕一個,謝天謝地這男人說了句人話!
何慧別了一下嘴,又沒覺得是什麼大事,就催促鶴宥深,“我們走吧。”
鶴宥深意味深長的看著唐琬,聲音辨不出情緒,“讓傭人帶你去靜荷苑,一會兒我就過來。”
“好,媽媽再見,表哥…晚安。”
唐琬幾乎是在厲淵挑釁的注視下,步伐凌亂地離開。
鶴家老宅以門廳,前院,主廳和鶴老爺宅院為中軸線。
東西兩邊各有其他單獨屋舍。
其中“望月閣”、“幽竹軒”、“梅香庭”、“靜荷苑”為鶴家四子女的宅院。
靜荷苑。
一棟平層的琉璃瓦飛簷全木結構建築,屋外小橋流水,荷塘月色,景觀雅緻。
臥室裡,唐琬在鶴宥深回來前就去洗澡,是怕剛才沾到厲淵身上的煙味。
鶴宥深的樣子,很難懂他是相信了厲淵的話,還有始終有所懷疑?
她得做點什麼,轉移他的注意力。
但現在站在鏡子面前,又感覺十分尷尬。
傭人可能考慮到他們才訂婚的關係,過於貼心的給她準備了一件薄如蟬翼的性感睡衣。
春光難掩的樣子,看得自己都臉紅,她不想穿成這樣出現在鶴宥深面前,但厲淵在鶴宥深心裡埋了顆“炸彈”,她要不豁出去,怕是很難從他心裡拔除。
此刻鶴宥深已經回到了房裡,他脫下外套,散了兩顆襯衣釦子。
聽見浴室門開啟,回頭,“唐琬,剛才……”
狹長的雙目微微一愣,把後面要說的話掐斷在了喉嚨裡。
唐琬身上穿著一件白色蕾絲睡衣,燈光下半遮半掩,透明的勾花裙襬只遮到腿根。
頎長勻稱的長腿暴露在外,宛如破土而出的嫩筍。
她嬌羞的把鬢邊的碎髮往耳後一勾,“宥深,你…喜歡嗎?”
豈止是喜歡,男人見到這樣奪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