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來,今日兒雖未下什麼雪,但因著天氣寒冷,不知被清掃了幾回的小路,結了一層冰,走在上面滑得很。
她跟在鬱璉城後面,都得小心翼翼的抓緊璉城的手,明亮的眸子中有著擔憂,盯著前方帶著些急切的步子,心也跟著一塊兒焦急起來,最後終於忍不住的拉住一下子就止住了步子。
迎著鬱璉城帶著疑惑的翦眸,呼吸著薄涼的空氣,稍稍有些急促,冷凜的空氣順著鼻息滑入身子的器官,由內而外的散發著寒氣,即使手被鬱璉城握著,出的汗仍是冷汗。
“我實在是擔心茵兒那丫頭,也不知她現在怎樣了,遇到那樣的事兒。。。。。你再忍耐一會兒,前方就是芸香苑了。”
鬱璉城回頭望了一眼芸香苑的方向,復又望向有些累著的暖玉,柔聲對她說道。可話語中,還是有著焦急,臉色亦有些沉重。
暖玉見璉城這般模樣,也就不再說什麼,咬了咬牙,跟著鬱璉城又邁起步子,向著芸香苑走去。
芸香苑內,梨兒端來一熱騰騰的藥,望著臉色低沉的穆以茵,有些遲疑的將藥遞了上去。
“小姐,真、真的要這樣做?”
梨兒有些擔憂的問道,她聽說紅花落胎可是很痛的,不知待會兒穆以茵會不會承受不了?
“你也瞧見今日兒的情形了,我怕自個兒會在不知不覺中。。。。。。。為了避免夜長夢多,也不得不這樣做了。”
穆以茵一想到今日兒飯桌上情形,母親的不悅,父親的嚴肅,二夫人的探究,及其他人的疑惑,一道道目光就像一把把刀子,似要將她的秘密剝開來瞧個究竟,她害怕極了。
若是讓家人知道,她定會被關進地牢裡思過,而那個黑得如同地獄一般的地方,從來就沒有一個人能完完整整的出來,不是受不了死了就是瘋了。
僅是想一想,她渾身的汗毛都直直的豎立起來,手裡捧著的熱乎乎的藥,都不能給她帶來一點兒溫暖,如同落入冰窖一般的冷透入骨。
清明的眸中劃過一絲決意,仰頭將手中的藥喝下,比起苦瓜還要苦上好幾百倍,剛滑落到喉間,胃裡就引起了一股噁心,差點兒就要將藥給吐了出來,咬了咬牙艱難的將苦澀的藥灌了下去,眼角的淚順著臉頰滑落消殆不見了。
“小姐,我去敲門。”
暖玉見鬱璉城杵在門外許久,臉色愈加的變得沉了,便開口道,步子剛邁起來,感覺手臂上有一道力,令她抬起來的步子又放下去了。
一絲絲血腥味兒由屋內伴隨著空氣的流通,飄落在鼻息之間,銀色的翦眸似也染上了血色一般,陰惻惻的臉色,不知為了何事,竟生這般大氣?
“無事了,我們回去。”
鬱璉城低垂下眸子,拉著暖玉轉身就離去,既然早有打算,又何必來找她,從一開始她就不相信自己,明明知道,為何還會這樣的心痛。
“小姐,外頭的是少夫人。”
穆以茵望了望緊閉著的門,似看到了鬱璉城失望的表情,腹部絞痛的很,刺目的血染紅了床褥,意識開始有些模糊了,心中亦覺得愧對鬱璉城。
她這樣做,無疑是斷了她們的情分,璉城是真心的想要幫她,可她卻做出了這樣的事兒,但是她真的很害怕,一刻也等不了。
梅園賞花 卻道有客至
梅園,紫湘與鬱璉城一塊在看著梅花,雲眸微斜,望著她清冷的臉容,真的不比這寒天差,就是還未結冰而已。
“為何要這般看著我?”
鬱璉城步子微頓,轉過身來,銀色的翦眸對上紫湘清明的眸子,唇瓣勾起一抹淡笑,待人仍舊是溫和的,但若仔細的聽來,卻能察覺出其中的清冷。
“沒事,只覺得你身上有了冬天的味兒。”
紫湘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