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
他為什麼要這樣看她?她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少女飄到岑嶧面前,正巧聽到岑嶧輕喚一聲。“泠泠……”
“琳琳?”這是什麼意思?是名字嗎?女人的名字?
岑嶧甩甩頭,不是,不是她……唉!為何又想起了她呢?
他倏地回過神來,就看到少女一雙澄清明亮的鳳眼兒疑惑地瞪著他。
又失態了!在這個幽體的面前:
“醫生?”少女鍥而不捨地又喚了一聲。
岑嶧聽若罔聞,他閃過少女的形影,兀自卸下領帶與西裝外套。
少女見狀,倒也識相地不再多說什麼,只是無趣地卷弄耳際垂下的髮絲。
這男人的話真是少得可憐,要從他嘴巴里榨出一個字來,彷佛就像要了他的命似的。這樣不是很無聊嗎?語言本來就是用來溝通的工具,他不說話,旁人怎麼會知道他在想什麼呢?這樣一定交不到什麼朋友的,那鐵定會恨寂寞很孤單的,想著想著,不由得為他擔心了起來……
“我不需要朋友……”前方如耳語般傳來一句呢喃。
“什麼?”少女中斷思緒,愣愣地看向岑嶧。他剛才說了什麼嗎?
岑嶧卻絲毫沒有停下手邊動作,甚至連瞧她一眼都沒有,明顯地指出那輕柔細語應不是出自他口中。
大概是我聽錯了吧?少女低頭沉吟道。本來嘛!哪可能會有人知道另一個人心裡在想什麼,而且還接得如此順口,一定是我聽錯了。她不斷說服自己,並且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但思緒卻仍是如脫韁野馬,不受控制地往眼前男人的身上飄去。
為什麼他的話這麼少呢?什麼事都悶在心裡頭,那不是很痛苦嗎?
輕輕撥弄著髮絲,少女心中不自禁猜想,他是不屑和一個幽靈少女說話,還是他對所有人都是這樣三緘其口,惜字如金呢?
望著他,她自動推翻前一個推論。有那樣溫柔眼神的人,應該是不曾做這種事的,雖然是初識,仗著心中那般莫名的熟悉與信任,她對自己的直覺可是有自信的很,瞧!即使他心中百般不願,他還是收留了她,不是嗎?
鬆開了領帶。岑嶧在心中輕嘆,他的內心的確是在掙扎著,明知讓一個幽體進門是自找麻煩,為什麼他還會做出這種事呢?他忽視直竄心頭的那個答案,卻從其它推斷中找了一個——因為她是幽體,在未明其善惡之前,他必須當監視者,以防她危害人間,這是他不願承擔卻必須承受的使命與責任。
他選擇了這個答案,也強迫自己去相信。
“醫生?”見岑嶧對她視而不見,少女索性飄到岑嶧面前,注視著他一直若有所思的眼眸。
岑嶧只是瞟她一眼,將西裝與領帶拋上肩頭,自顧自地步上階梯,往樓上走去。
還是先去淨身洗掉身上的汙穢之氣吧!自從遇到這個幽體後,他的腦中就呈現混沌混亂的狀態,這是以前從沒發生過的現象,他急需要一顆清明而且清醒的腦袋,才能去思考如何處置這個從天而降的幽體。
少女不解他刻意的忽視,也跟著他的腳步上樓。
一抬頭,卻看到一張紙片從他身上翩然而落,她下意識欲接住,而結果想當然爾,紙片透過她的雙手飄落至階梯上。
是什麼呢?她來不及懊惱,低頭一探,整個人一怔。
那是一張照片,白色雛菊如雪花般鋪灑整個畫面,中坐一約莫七八歲的小女孩,如雲檀發。絕色麗容,一襲雪白霓裝與滿地雛菊相互輝映,營造出一種沉靜寧謐的氛圍。
小女孩的姿態是閒散的,似順應遠方的呼喚,她微偏頭,水眸斜睨,溫婉淺笑。從容自得如潺潺流水,涓滴細雨。
那雙瑩眸恍似深潭漩渦般,欲將人吸入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