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屠殺,二十萬人喪命,無數屍體在幽深的山谷中堆成一座肉山。
血水像源源不斷的泉水一樣,從肉山下流淌,把山谷溪澗染成紅色,血腥味沖天,在山谷瀰漫不散。
這麼多屍體,全魔域的野獸來了都得吃個數月才能吃光。
黑衣的監官站在山頂看了看,決定違背尊上的旨意,傳令將周圍的山峰炸燬,用石頭把山谷的屍體埋住。
全軍奮戰一天兩夜,才將山峰炸燬,巨石蓋住了一大半的屍體,仍有一些零碎還沒埋住。
遊宮傳來集合的命令,尊上要親自整軍。
監官樊廷命一隊人留下善後,便帶著大軍從山谷撤離。
他轉頭看向身旁高挑清瘦計程車兵,見那人面容堅毅,只看著前方,有些好奇的問道:“你這手是怎麼傷著的?”
那人眼眸微動,回道:“被人毒的。”
樊廷挑了挑眉梢,勾唇笑問:“為何?”
“他跟我搶女人,我不給,他就偷襲我。”士兵撇嘴道,一臉不忿。
“喲,看你這樣子,還以為你性子冷清,不同俗物呢,沒想到竟也為女人爭風吃醋。”樊廷上下打量他,有些詫異。
這士兵面容清秀,雖然傷了手,只單手卻能打敗幾十個挑釁的莽漢,不僅身手好,還十分有智謀,在炸山的時候出了許多好點子。樊廷頗為中意這小白臉,便將他調到身邊。
小白臉搖頭道:“身在凡俗裡,又怎麼可能脫俗?”
“那男女是誰,竟如此有眼無珠?告訴我,我給你出口惡氣!”樊廷大手一揮,儼然把他當成了自己的人,一副要罩著他的霸氣樣子。
“不勞煩大人,我都殺了。”小白臉輕描淡寫的淡淡道。
周圍計程車兵聞言,不約而同的對他露出敬佩的神情,好似在說,乾的漂亮!
魔族歷來是弱肉強食,不管是瞧上別人的妻子還是丈夫,絕不在乎什麼流言蜚語,直接提著刀上門強搶也是有的。
在魔域,能搶別人的東西,是強者的象徵。
樊廷哈哈一笑,在他肩上拍了拍,寬慰道:“天涯何處無芳草,改明兒我帶你去桐香山開開眼,那裡滿山都是美人,定有一個能入你的眼!”
小白臉一聽,卻轉頭朝眾人笑道:“在場的兄弟都聽清了?樊大人可說了要請我等去桐香山快活!”
此言一出,群情激奮,眾人齊聲歡呼起來,紛紛拱手朝樊廷道謝稱讚。
“哎,你這滑頭!”樊廷瞪了他一眼,還沒罵出聲,滿天亂飛的吹捧讚美就把他淹沒了。什麼將軍英武!將軍大氣!將軍豪爽!混亂中還有人亂喊什麼將軍一胎八個,將軍明年抱娃,之類的祝福。
樊廷應接不暇,連連朝眾人擺手。
歡呼嬉笑中,小白臉的臉色越發慘白,幾乎半邊身子都開始灼痛了。
大軍就快到達集合的軍營,他悄悄將樊廷拉到一旁,只說自己身上的毒再不治就得完蛋了,然後一把擼起袖子,露出烏黑的手臂。
樊廷一向愛惜人才,這少年又很得他心意,確實是有些捨不得他就這麼死了,便問道:“你知道如何解毒?”
小白臉想都沒想就胡謅道:“知道!那傢伙的老母手上有解藥,前夜事發突然,我沒來得及去取。”
樊廷猶豫了一下,還是朝他點點頭,“去吧。”
“多謝大人!”他朝樊廷拱手道,轉身就要離去。
“等等!”樊廷又叫住他,一臉嚴肅的叮囑道:“你記清了,我乃季王監軍,你要治好了毒,可要來找我,以你的才能,我定助你青雲直上!”
小白臉朝他微微一笑,“請大人等我。”
魔尊大人重傷未愈,夜裡也不知怎的引起舊傷復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