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君垂頭喪氣,婉拒道:“勞娘娘為我費心,陛下明令禁止,不許我再踏入太清宮一步,否則就貶我為地仙。”
在抹黑帝晝的事情上,冬君一向樂此不疲,不遺餘力。
樂姬聞言,眼睛一亮,又開始苦口婆心的勸道:“在他手底下做事,任勞任怨,還要平白無故的被貶謫,有什麼好處?不如來做我徒弟,只需動手撥一撥琴絃,其餘一應事物,皆有人伺候妥帖,絕對比做什麼勞什子元君幸福。”
冬君泫淚欲泣,看著樂姬,連嘆了好幾聲,頹廢道:“多謝娘娘好意,小的心領了,只是……唉!我實在有不得已的苦衷,只能辜負娘娘了。”
她與樂姬掰扯了半天,終於從她面前溜走。
沒過多久,新聞八卦便傳遍了天庭,其一,輝瑞元君辦事不力,引得陛下大怒,要將她扔到天澤去喂九頭鳥。
其二,這個就傳得有些畸形了,說是輝瑞元君對陛下不軌已久,趁著陛下閉關之際,強闖進太清宮,衝撞了陛下聖體,結果被陛下扔出門外。陛下下令,不准她再踏入太清宮一步,並將她降為地仙,永不能飛昇。
第一個傳言,大傢伙都知道陛下仁慈,絕不會做這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來,此事有待考究。
第二個則越傳越離譜,越傳越曖昧。歷來就有神女勾搭天帝不成,反而被降罪貶職的,冬君顯然成了其中一個。
不過按照以往陛下對她的態度,只怕也是嚇唬她而已,當不得真。
這兩件傳言的終點,又迴歸到天下蒼生的生存大事上來——天澤山九頭鳥一事。
不知從哪裡傳起,北蒼山武神呂叄已經帶兵去伏妖了。又有人提起當日神英天尊在凌霄寶殿上為呂叄辯駁,有人不由的想起他當年的輝煌事蹟,捕捉上古妖獸,驅趕禍亂的魔族,誅殺魔頭江衍……
某些事情和話題暗中滋生,一傳十十傳百,不過天,呂叄的大名又響徹了天庭,怎麼也無法壓制。
這樣的功高蓋世,這樣的英雄將軍,想讓人記不住都難。
天帝可以對他的功績視而不見,可總有人良心未泯,總會有人替他說幾句好話。如此,便足夠了。
冬君回到憂亡谷已是五日後,一見到她,吳尋的臉就沉了下來。
“去哪了你?真是讓我好找啊!”他一邊拾撿藥材給小道童,一邊絮絮叨叨的斥道:“最討厭你們這種不遵醫囑的病人了,要是不想治,趁早給我滾蛋,淨浪費我的時間。”
冬君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藉口道:“我去述職了,因為辦事不力,被罰了幾日。不過我每日都在練習心訣,沒有落下過。”
吳尋扔下一把藥材,叉腰怒罵,“述什麼職!命都要沒了,還述職!我不是告訴過你嗎,不要離開憂亡谷!你們這些混賬羔子,真是不把性命當回事啊?一個兩個死了一次還不知道惜命!離魂症不可小覷,在沒完全恢復前,隨時都很有可能要你的命你知不知道?!”
冬君低著頭,飛快的認錯道:“真人說的是,是我大意了”
吳尋哼了一聲,一邊指揮小道童繼續稱藥材,一邊絮絮叨叨的低罵道,“藥也不吃,人也不見,不知道來治什麼病。
冬君不敢吭聲了,垂頭乖乖聽訓。
“你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怎麼和呂叄交代?啊?我告訴他你自己去尋死了好不好?”
“別!真人,我真知道錯了!您,您別告訴他,不然我死定!”冬君聞言,雙手合十,可憐兮兮的哀求。
“哼,”吳尋哼笑一聲,心想,對付冬君還不容易,只要搬出呂叄,簡直比聖旨還好使。
他配好一包藥材,交給小道童,吩咐道:“他的傷太重,得下猛藥,少水煎兩個時辰,讓他把藥渣連著藥湯一起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