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宗欽點他為狀元,這本是一件非常盛大的喜事,可是。”
她痛苦的閉上眼,血淚流了滿面。
“有一天,春風雨的媽媽告訴我要去一位貴人的府上獻曲……那是陸相的府邸,我小的時候曾和父親去過的,只是我忘記了。我隔著屏風給陸相彈琴,忽然我聽到杯子摔裂的聲音,接著滿臉通紅的陸相就推開屏風朝我走來,房門就被關起來了,任我哭天喊地也無人應答。我喊他陸伯伯,我說我是卿卿啊!可是他什麼都聽不到,他像一個發瘋的野獸,把我撕碎扯爛!你知道嗎,當時我弟弟也在府上,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和門外的侍衛拼命纏鬥,我在房間裡絕望的聽著他的哀求和哭喊……”
“夠了。”呂叄打斷她的話,有些不忍聽下去,“後來發生了什麼?”
朝卿卿抹開臉上的血淚,聲音低啞,“我弟弟跪著推開了房門,他拔了劍,想殺了陸相,可卻下不了手。他看著我,他說他對不起我,然後自刎在我面前。”
“接著陸相查出來是乾宗下令設計了他,我躲在門外聽到他和下屬的對話。那時正值乾宗的六十大壽,皇宮籌辦得轟轟烈烈,非常隆重,我寫了五百篇陳情書,我告訴陸相我要在那天為我父親申冤,我求他送我進宮裡去。”
“他就那麼靜靜的看著我,好像知道我要做什麼。他告訴我,他要做了一件遺臭萬年的事情——他勾結了異姓藩王趙祁,要和趙祁一起謀反。”
“他求我活著,即使艱難也要活下去……當時我想,如果你帶我走,我一定願意跟你走。”
可是呂叄不在。
“我這輩子唯一能做的一件好事,就是不讓陸相揹負千古罵名,所以我還是進宮了。如你所見,我失敗了。”
呂叄慢慢放下手中的劍,輕聲問道:“然後呢?”
“我的腦袋掛在城門口,身子不知被扔到哪個亂葬崗,不知道過了多少天,冬君把我的屍身和腦袋葬在一處,我才以遊魂的方式存在,那時冬君拿著一把劍跪在我的墳前。”
朝卿卿指著呂叄手中的寒霜劍,“就是這把,當時你賣了之後我就把它贖回來了,冬君在陸相的府邸找到了它。因為這把劍,冬君承諾我,她說她會幫我把乾宗殺了。”
“我在等冬君把乾宗殺了,可是沒過多久,有十六道天雷神罰降臨在昭陽城,我本來魂魄就虛弱,被天雷牽連,從此之後只能藏起來修養,根本無法離開我的墳地,等啊等,千年時間轉瞬即逝。”
“我想問冬君,她有沒有做到?”
:()冬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