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片刻她又折返回來,站在門口冷聲道:“三更半夜男女共處一室像什麼話,懂不懂一點禮義廉恥?跟我來!”
這狐妖左擁右抱,竟然學會講禮義廉恥,倒是個蠻好笑的笑話。
冬君猶豫片刻,還是起身跟她離開了。倆人一前一後走在廊下,月光將她們的身影拉得長長的,清風吹得樹影婆娑。
雲遙走著走著停下腳步,忽然回頭看向冬君,目光頗為幽怨,“冬君,你真的太偏心了。”
“偏心?”冬君不明所以,眼眸裡露出一絲茫然,“怎麼說?”
“憑什麼他可以罵我,我就不能罵他?”雲遙竟露出一點委屈之色,雙眸透著水光,在月光的照映下格外顯眼。
“他戳我的心窩,我不過說他一句怎麼了?從前便是這樣的,如今你全然偏向他,我就不難受嗎?你一千年的時間都為他付出了,這還不夠嗎?!”
冬君靜靜的看著她,默然道:“如果你也被人害得死不瞑目,灰飛煙滅,那我也花一千年救你。”
雲遙不說話了,用衣袖抹了抹眼睛,卻咬牙切齒道:“你變了!”
冬君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低低的笑出聲來,“不是你說的嗎,凡人朝生暮死,天地瞬息萬變,人人都能改變,為什麼冬君不能,為什麼你們都覺得她不應該改變?是因為她的改變害你們失去了什麼?”
青色的衣衫上淌著白色的月光,她的眉目透著過往所受的一切,是淒涼的,麻木的,痛苦的。
雲遙呼吸一滯,許久之後才難過道:“你為什麼不來找我,我可以幫你。”
過去一千年裡,雲遙曾尋了十幾次北蒼山,總是撲空,怎麼也找不著她。她拋棄身邊所有朋友,躲著不願意見他們,消失得無影無蹤,孤零零的獨自掙扎了一千年。
“一定要我把話說得明明白白嗎?”冬君冷冷的望著她,臉上寫滿了,“沒錯,我就是不信任你,不信任你們任何人。”
看著冬君一副“我沒跟你絕交你就偷著樂吧”的臉色,雲遙徹底閉嘴了。
又過了半宿,天還未亮,冬君睡不著,在呂叄的房門前躊躇幾圈,偷偷推開一條門縫見到呂叄已經睡著,躡手躡腳的溜進去,手指探了他的鼻息,又聽了他的心跳,方才放下心,又從房中溜出去。
:()冬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