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那遙遠的影子。可她走一步,那影子就遠一步,近在眼前,又遙不可及。
“別走,等等我!”她焦急的朝那影子大喊,拔腿向它追去。
去哪?它到底要去哪兒?
她已經顧不得自己身處何處,眼裡只看著面前的影子,被它引誘得焦躁不安。
“別跑了,等等我!”她呼喚著,追著它跑了啊跑。冰天雪地裡,她卻像是落入岩漿烈火之中,渾身滾燙,大汗淋漓,痛苦得喘不過氣。
倏然之間,冬君只覺得有一絲清涼的氣息融入自己的四肢百骸,體內那股燥熱慢慢的被吹散了。
床榻旁,侍女水生站立著,手指按在她汗津津的額頭上,慢慢輸送法力。
待她氣息平靜,水生又默默站到遠處,目不斜視,如同地裡長出的一根筆直的青竹。
冬君睡到半夜忽然驚醒,眨眼看了看四周,卻見到水生仍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室內昏暗的燭光搖曳,金絲方勝宮燈裡的蠟燭燃燒到盡頭,晃晃悠悠幾下,徹底熄滅了。水生沉寂在黑暗之中,要不是看見了她,冬君根本察覺不到她的存在。
“你為何站在那兒?”冬君撐著手有些艱難的坐起來,對她疑問道。
水生回答,“尊上命我,要寸步不離的看著你。”
冬君聞言,搖搖頭失笑道:“那也用不著徹夜看守,你睡吧,大不了我逃的時候知會你一聲。”
水生又沉默了好一會兒,側了個身靠在牆邊,“我睡不慣地板。”
“床上寬敞,你要是不嫌棄,就和我一起睡吧。”冬君說著,往裡邊挪了挪,空出一個位置。
“……不必了,我不困。”
冬君此時也沒什麼睡意,虛虛靠在床頭,又溫聲道:“那你坐一會兒吧,站在那兒我瞧著害怕。”
隱匿在黑暗中的一雙烏黑雙眸望著她,如同一潭深不見底的潭水。水生收回目光,不緊不慢的走到一旁的座椅坐下,修長素淨的手指摩挲著一顆瑩潤的白珠。
白珠散發著淡淡的光芒,冬君瞧著,有些好奇的問道:“這是什麼?看著不像夜明珠。”
“清心珠,戴在身上可以正身清心,使內心平靜如止水。”
冬君更加好奇的打量著水生,魔族大多放縱,慾念深重,竟有魔族利用外物來清心淨氣,實在是有些稀奇。“為什麼帶著這個,你一個魔族,也要向道不成?”
:()冬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