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叄!”婁舜驍沒料到他會忽然出手,怒不可遏,“你當真要和蓬萊作對,要和天帝陛下作對?!”
婁嘯望著擋在門口的背影,手握成拳,漠然開口道:“就算你幫我我也不會感激你的,你走吧,以後不要再踏入蓬萊一步,這裡不歡迎你。”
呂叄聞言,毫不客氣的冷笑道:“少自作多情,他尋他的仇,我尋我的仇,你在做什麼白日夢?”
婁舜宇跳腳問道:“老子和你有什麼仇?”
“你罵我,這是第一,你罵冬君,這是第二,第三嘛,我瞧你真的很不順眼。”
這三個理由對脾氣乖張、行事隨性的呂叄來說相當有理有據了。
“看來你是鐵了心要和蓬萊為敵。”婁舜驍哼了一聲,面目逐漸扭曲起來,抬手施法在那古怪的黑旗上,黑氣如同龍捲風般劇烈旋轉起來,再次膨脹數倍。
頓時雷霆大作,烏雲聚攏。
旗子上磅礴渾厚的氣息滾動,四周的樹木都被吹動得如同無骨的小草,左右搖擺晃動,只聽震天動地的一聲海嘯龍吟,黑旗中衝出一條百丈高的黑龍魂魄。
眾人抬頭仰望,腿腳都抖了起來。
他們都感受到黑龍睥睨眾生的威壓,這一刻,深深體會到了什麼是卑微如螻蟻。
無論修煉幾百年,還是幾千年的大神小仙,他們在黑龍面前都一樣脆弱不堪,只是小螻蟻和大螻蟻的區別。
這便是上古神獸黑澤,龍族的老祖宗。
在場的除了手持黑龍旗的婁舜驍不受影響,其他人俱被壓制得喘不過氣,其中受傷最嚴重的當屬妖龍庭桑。
她整個人狼狽至極,雙腿發軟顫抖,悶哼一聲,被黑龍的氣息壓得內腑幾乎碎裂,嘴邊不斷溢位鮮紅的血。
婁嘯伸施法手抵擋,想幫她頂住黑龍的壓迫,然而也只撐了片刻的時間,就重重跪倒在地上。
“夫君……”庭桑抓住他的手,搖了搖頭,苦澀道:“別浪費力氣了,這黑龍即使死了多年,只剩魂魄也是我等龍族無法對抗的,就算是如今的龍王也無法逃脫他的制裁。”
婁嘯洩了力,苦笑著將妻子安穩的抱在懷中,伸手擦去她嘴角的鮮血,低聲呢喃道:“老天不開眼,世間容不下我們,我們就去地獄做鬼夫妻,這樣,也可以永不分離。”
庭桑靠在他肩上,眼中含淚,“夫君,我們努力過了,就算今日命喪於此,我也心甘情願。”
黑龍龐大的身軀在天上翻湧,兇悍的氣息激起海嘯聲如悶雷滾動,浪濤奔騰,翻起千層浪花。
小院子裡頭的人跪了一地,婁井婁莊兩人已經如同兩隻大蛤蟆趴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然而卻有一個人例外。
婁舜驍望著院子裡行動自如的白影,眉頭緊蹙,不禁狐疑的問道:“呂叄,你為何能夠安然無恙?”
呂叄單手扶住幾乎倒地的冬君,不止婁舜驍奇怪,他也有些納悶,自己居然沒有感覺到一絲不適。
冬君垂眸,抓住呂叄的衣袖,在他耳邊低聲道:“他手裡應該有一截黑龍的護心骨,那是唯一可以控制黑龍旗的東西,把它搶過來。”
他低頭看冬君,眼神晦暗不明,然而情勢危急,現在不是疑問她為何知道這些的時候。
“再撐一會兒。”他將冬君安置在一旁,接著不再廢話,提劍而上,朝院門口的婁舜驍襲去。
婁舜宇見狀,反手從他兄長腰間拔出長劍,撲上前擋住寒霜劍的攻擊。
長劍劃破長空,發出爭鳴帛裂之聲,呂叄不遺餘力,握緊劍柄,將婁舜宇手中的劍壓得幾乎抬不起來。
眼看就要敗北,婁舜宇額頭冒出一層薄薄的汗,大喝一聲,“三哥!別再發愣了!”
黑龍旗在空中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