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過屁股,臉色頓時漲得通紅,又羞又惱,“你,你敢打我?”
“我為什麼不敢?”呂叄冷笑連連,“我事事順著你,你倒得意起來,真不知道自個姓什麼了。讓你給我解釋,我要你命了?你他孃的跟我鬧什麼?”
冬君啞了,蔫如曬了三天的小菜苗,再不敢吭聲。
她被呂叄扛回了北蒼山,邦邦一見到他們便小跑著迎上前,他以為冬君是在天庭受罰回來,便擔憂的問道:“主人怎麼了?可是曬傷了?”
冬君抬起頭朝邦邦笑了笑,笑容牽強扭曲,“沒事,那個……你自己練功。加油!”
呂叄徑直走進後殿寢宮,一腳把門踹開,然後大步走到床榻邊,將冬君扔在床上。
他關了門窗,施了陣法,確認殿室內無處可逃,才搬了凳子正坐在床邊,雙眼緊盯著她,“是自己主動坦白,還是非得要我用點手段才肯說?”
冬君脫了鞋襪,扭頭鑽進被窩裡,哈欠連天,悶聲道:“我困了,我要睡覺,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她說完就拉上了被子,把頭也蓋住,徹底隔絕呂叄陰冷銳利的視線。
預料之中在暴跳如雷沒有到來,呂叄只是靜靜的看著她。冬君好像累極了,腦袋一沾枕頭就一動不動,果然迅速睡著了。
呂叄也六日不曾閤眼,坐了一會兒,覺得有些疲倦。他爬上床,躺在了另一邊,倆人之間距離不算近。
他側躺著,伸手把蓋在她臉上的被子掀開,將她的臉露出來。冬君睡的正酣,清麗的小臉不同於方才的橫眉冷豎,此時顯得恬靜無比。
這是他的花,每日朝起夕落,永遠都會盛開的花。
他經年累月,日復一日的精心呵護,教養灌溉,只為讓她成為世界上最明媚的姑娘。
他死前曾祈願她永遠明亮鮮活,芬芳馥郁。
他情願死,也不願親眼見她凋零枯萎。
可是,她過得那樣苦,苦不堪言。
萬方鏡的樁樁件件猶如利刃,刀刀刺痛他的眼睛,刺痛他的心臟。
多年前他第一次離開她,就讓她獨自承受十六道雷罰差點死去,呂叄已經快恨死自己了。
第二次離開她,她過得生不如死。
可他明明是要換她活著,他教給她所有的本領,所以堅信即使沒有自己在身邊,她也能活得好好的。
呂叄覺得自己往後餘生,只有在她身上拴一條鏈子,時時刻刻帶在身邊才能安心了。
:()冬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