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君死得很痛苦,肉體被天雷劈得焦黑,一縷魂魄幾乎被劈散,差點無法迴歸原身。
待她甦醒時,身邊正襟危坐著一個威風凜凜的男人。他頭戴金玉頭冠,一張硬朗冷峻的死魚臉毫無表情,白袖金紋尊貴無比,渾身好似在閃閃發光,腦門上就差寫著“我是大人物”。
盤坐在寒冰床上的冬君面容蒼白,氣息虛弱,剛睜開眼睛,嘴角便溢位一抹血紅。
她抬手擦了擦嘴角,掀起眼皮瞥了那男人一眼,“勞駕,再等一等。”
冬君說完,抬手在面前浮動的萬方鏡上施法,但是因為魂魄受損,手抖得厲害,好一會兒都沒有能凝神成功。
“還差多少?”男人沉聲問道。
冬君額頭滲出汗珠,嘴唇慘白如紙,咬牙哼了一聲,“一顆。”
男人目光幽深,抬手打斷她相當於自殘的行為,沉默的將一顆華光燦爛的密瑰送到她面前。
冬君瞪大眼睛,瞧著面前的密瑰如同看到救命稻草,面色狂喜,手指顫抖的將那顆密瑰收到手心。
她的呼吸急促,珍而重之的將裝滿九十九顆密瑰的儲物瓶拿出來,把最後一顆放進去,然後又妥善的收到身上。
“陣法什麼時候可以開始啟動?”她轉頭激動的看向旁邊的男人。
“三日之後,我會派神武神英去南澤巡視,屆時在神命柱前啟動法陣。”他不緊不慢的開口道,臉色從容淡定,毫無愧色。
“法陣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各需要一個護法,我、雲著、和華姬三個還差一個,若用天庭其他人,我不能保證陣法萬無一失。”
冬君連忙道,“我。”
“不行。”男人毫不猶豫的回絕道,“你必須留在外面看著,保證陣法的安全,別的任何人我都不放心。”
冬君沉吟片刻,深吸一口氣,“我會找來一個人的。”
男人點點頭,將一瓶丹藥丟到她面前,然後大手一揮將萬方鏡收入袖中,氣定神閒的離去。
“等等!”冬君忽然出聲叫住他,低啞的聲音帶著一股寒意,“我遇到霍笑天了,他似乎知道了我們要做的事情。”
他的腳步頓住,高大的背影遮住了門口的光線,語氣低沉,“知道了。”
“帝晝,”冬君盯著他的背影,嘴唇囁嚅著聲音不自覺的發顫,“我幫你渡劫,幫你開啟大荒秘境,就算以後東窗事發我會替你頂罪,但你答應我的,你要做到。”
帝晝微微回頭,半張側臉的輪廓曲線英挺深邃,眉宇低壓,冷淡吐出兩字:“當然。”
“如此,小的恭送陛下。”她從寒冰床下來,恭恭敬敬的向帝晝俯首行禮。
目送帝晝離開後,冬君忍不住摸出腰間的儲物瓶,看著瓶中一顆顆燦爛奪目的明珠,蒼白得毫無血色的臉上悲喜交加。
她把儲物瓶緊緊攥在心口處,像是抓住了什麼失而復得的珍寶,癱坐在地上又哭又笑的,久久難以平靜。
冬君休養好之後,開啟宮殿底下的藏寶庫,將塵封多年的鎮山之寶寒霜劍取下。她摸著劍鞘上的霜雪,手指掠過的地方冰霜悄然融化,變成水滴落在地上。
握住劍鞘抽出長劍,一股凌冽的寒氣原地暴起,四周水汽瞬間就變成銳利的雪花,小小一粒就能把敵人的面板劃得鮮血淋漓。
只要在有水的地方,霜雪劍便能所向披靡戰無不勝,以一敵百不在話下,甚至比肩帝晝的霄雲劍。
這樣一柄絕世好劍,曾被它的主人賤賣一百金,只是為辦一場酒宴哄美人高興。
那人不在意他爹傳給他的寒霜劍,他不喜歡的東西,哪怕是無價之寶,丟進糞坑都不會眨一下眼睛。
冬君從來不和呂叄叫板,不與他對著幹,他叫冬君往東,她只會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