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邊的呂叄,眼中滿是陌生。
呂叄瞥了他一眼,疑問道:“怎麼這麼看我,不認識我了?”
邦邦小心的搖搖頭,他印象中的呂叄總是冷冰冰的,嘴巴很毒,說的話讓人害怕,並不像冬君一樣溫柔可親。
他挪到冬君面前,指了指她脖頸上的傷痕,有些生氣的問道:“是誰傷了主人?”
呂叄看見小孩眼中的怒火,有些詫異。而且他所認識的邦邦從來沒叫過冬君“主人”,而是管她叫“姐姐”。
“為什麼叫她主人?”
邦邦抬眸看了他一眼,以為他是生氣了,便委屈的嘟囔道,“你……你不在,主人自然就成主人了。”
“我不在?”呂叄蹙眉,視線落在冬君恬靜的睡顏上,喃喃問道:“我不在多長時間了?”
邦邦掰著手指頭算了半天,才答道:“已經……一千一百一十六年了。”
呂叄愣住了,覺得有些荒誕。
他今年滿打滿算才三百歲,初出茅廬,風華正茂。一千一百一十六年,這麼漫長遙遠的時間,悄無聲息的掠過了?
呂叄又問,“這些年都發生了什麼?”
邦邦搖頭,“不知道。”
呂叄再問,“冬君都做了什麼?”
,!
邦邦仍搖頭,“不知道。”
冬君從來不和他講外界的事情,也從來不告訴他自己在做什麼。冬君不在的日子裡,他都在宮殿裡休眠或者修煉。
自從呂叄死了之後,愛玩愛鬧的冬君姐姐也消失了,只給他留下一個沉默憂傷的主人,他們是一樣的孤獨寂寞。邦邦守著空蕩蕩的宮殿,冬君守著空蕩蕩的心。
邦邦忽然拉住呂叄的衣角,啞聲乞求道,“你能不能不要離開。”彷彿只要呂叄不離開冬君,冬君便不會離開北蒼山,四處遊蕩。
他修長白淨的手指摸了摸邦邦的腦袋,冷峻的眉眼帶著幾分勉強的溫柔 ,“可以。”
他坐在床邊,靜靜等著能給他答案的人醒來。
“冬君,我是不是少了一段記憶?”
冬君自知瞞不了他多久,便點了點頭,她眉目姣姣,露出一個溫和的笑,“你睡了一千一百一十六年又八月十二日。”
她撐著胳膊,搖頭晃腦道:“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你平日裡太囂張,不把人放在眼裡。旁人都本本分分的,各自做自己該做的事情,你卻這也要壓一頭,那也要搶個風頭。你何不自己想想,你都做什麼了?就連帝晝的面子你都不給,旁人自然看不慣你這麼狂妄,聯手起來對付你也是常有的,可你非但不長記性呢?”
她望著他,眼眶溼潤,“所以,有一天,妒忌你的人就把你騙去,他們設下埋伏,打算聯手把你打成豬頭出氣,誰知道你這麼經不住打,竟然昏睡了一千年。”
呂叄淡淡的看著她敘述,挑了挑眉問道:“然後呢?”
“然後,”冬君垂下眼眸,擺擺手嘆道:“然後我一直在找辦法救你啊,天上地下,九州大地,六界之內我都找了個遍。你知道嗎?別人一聽要救你,便都不肯給我好臉色了。後來我改頭換面,隱姓埋名,才找到一本上古誌異,裡面有一個辦法可以救你。”
“什麼辦法?”呂叄問她。
:()冬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