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掠去,你為了救我中了毒箭,如今已經昏迷了三天。好在現在醒了過來!那個賊人如今正在天牢裡,陛下下令誰也不能動他。等你好了,我們一起去,親自將他碎屍萬段!”
朱鸞說著,面上染上一層憤恨與厭惡,顯然是對那個令凌空受傷的賊子充滿怨氣。
聽了朱鸞的話,凌空眼裡浮現一絲異樣,轉瞬消失不見,那雙墨黑的眼瞳,依舊清澈透亮宛如一池清潭倒映出的夜色。
朱鸞盯著他的眼睛看,見他比女兒家還要纖長濃密的睫羽動了動,那一剎那,就像一隻黑色的蝴蝶展翅欲飛,晃得她失神了片刻。
直到一串低沉的笑聲響起,她才回過神來,還來不及羞惱,面頰上卻被抵上了一股暖意。凌空伸出擱在錦被裡的手,從朱鸞的面頰處撫上她的微紅的眼角,帶著薄繭的指腹摩挲著她光潔的肌膚,笑道:“你看你,面色這麼差,肯定沒有好好休息。”
兩人認識了兩輩子,從未有過這樣的親近,朱鸞面上飛快浮起兩片嫣紅,看著他溫柔含情的雙目,她心尖顫了顫,下意識道:“你……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凌空手上的動作頓了頓,看著她的目光如同一池淨水,一圈又一圈溫柔的漣漪盪漾開來,“以前拘於禮節,縱使我心裡再如何想你念你,為了你的名聲,也半分不敢逾越。如今,經歷了一番生死,我才明白,應該更加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寸時光,什麼禮教,什麼規矩,都及不上你展顏一笑。更何況,我們現在的關係,已經不一樣了,不是嗎?”
他的聲音本就好聽,如今因中毒臥榻,昏迷過久而染上了幾分沙啞,卻比以往更加醇厚動人,遊絲一般一層又一層地繞在她身上。
朱鸞臉上紅得發燙,暗道往日裡不解風情的木頭,說起情話來,竟然……竟然這般動聽!
她心裡既甜蜜又羞窘,再也不好意思對上凌空含情的雙目,“我……我出去看看你的藥好了沒有。”說完立即起身,步伐慌亂,逃也似的離開了太子寢殿。
凌空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眸色一陣變幻,最終歸於沉寂。
“宿主乃終於醒了!”在朱鸞離開寢殿的那一刻,一道白影朝著躺在床上的人撲了過去。
凌空一抬手,就接住了那隻白白軟軟的小狐狸,“0513?”
“宿主,你都昏迷三天了,我用意識交流也喚不醒你,擔心死了嗚嗚……”小空不敢撲到自家宿主身上,生怕壓到他中毒的傷口,只得兩隻爪子抱住他的胳膊,抽抽搭搭地哭著,哭了一會兒,它也不管自家宿主是什麼反應,噼裡啪啦像倒豆子似的倒出一籮筐話,“都怪那個該死的系統任務,竟然要你用肉身去接毒箭,太過分了嗚嗚嗚……”
每個輪迴者都會配置一個系統和系統精靈,系統負責資料的編輯和處理,以及在輪迴者接到任務後,對任務完成度進行評估和在適當的時候生成相對應的支線任務。而系統精靈,則是系統的守門人以及輪迴者的引導者。
兩者的關係密切無比卻不是同一個整體,如果說系統是一臺計算與處理能力超級強的計算機,那麼系統精靈就是這臺計算機的操作者。
它清楚這臺計算機每一部分的功能甚至能自如地運用,卻無法預測到當一竄新的程式碼輸入這臺計算機後,計算機內部會做出什麼樣的運算和反應,只因它不是這臺計算機的創造者,也不是那竄全新程式碼的開發者。
因此係統自主生成那樣的無理的支線任務,小空之前根本收不到任何資訊甚至想歪了。
想到這裡,小空恨不得把自己狠狠滴揍一頓然後再把系統給拆了。嗚嗚嗚……它沒有盡到一個好系統精靈的責任,害宿主受傷了嗚嗚嗚……宿主一定很痛很痛嗚嗚嗚……要不然,要不然就把那根毒箭……
“你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