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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嬰一度曾看得出劉季很著急入關,尤其在鉅鹿解圍之後,明明很急,卻依舊有心情欣賞景色,思考看似與攻城略地無關的問題。
這份心思和胸懷,夏侯嬰自嘆不如,換做他可能已經是熱鍋上的螞蟻。
聞聽此言,夏侯嬰陷入沉默,此種現象一路走來,他亦發現,軍雖不擾民,然民卻不敢蒙面,明明日近暮色,炊煙裊裊,卻不見獵農往來。
夏侯嬰道,“嬰亦有此疑問,前方有人家,不妨前去檢視。”
劉季點點頭,揮手示意張良、灌嬰、奚涓等人跟上,幾人縱馬向小村落行去。
這是一個小村落,只有十幾戶,微弱的燈光將暮色點亮,伴隨暮色的是一道若有若無的哭聲。
“哭甚?若無保護,爾等皆為匪奴。”
“休得再哭,犨令駕臨,此乃丫頭福緣…孩子還小,不懂人事,定好好調教,片刻便能侍候犨令。”
“賊已破城,若不答應賊匪需求,爾等將被屠村,若無吾等保護…”
“老朽聞賊已離開犨城,不曾見…”
這是三人訓話的場面,一個丫頭,一個白髮佝僂老者,還有一個盛氣凌人的秦令。
秦令身後跟著幾名秦卒,此刻有的在啃地瓜,有的再吃瓜果,更有甚者再啃雞骨頭。
他們處在一個柴門竹院的村戶,不像是富裕之家,此時還在抽泣的丫頭眼睛一直盯著那隻雞腿,此時拿著雞腿的是秦犨令。
恰巧雞腿骨頭扔在丫頭面前,此丫頭模樣標緻,含苞待放,看到那雞骨頭又忍不抽泣,“大父,母雞沒兮……”
丫頭又哭,犨令不悅。
白髮老者忙將小丫頭拉到一邊訓幾句,便不再抽泣,而是淚眼朦朧的詢問,“大父,丫頭尚小並無力氣,犨令為何要丫頭伺候?”
這小丫頭的問話讓白髮老者愣片刻才回道,“男人笨拙,不如咱丫頭活細。”
言畢,老者背過臉抹眼淚。
小丫頭似懂非懂,直到小丫頭從屋內跑出來,後面跟著罵罵咧咧的犨令,她才哭喊道,“大父,吾不要侍候,吾還小。”
犨令追出去,伸手要打小丫頭被老者用身體擋住,“犨令大人,要不等丫頭再長長,老朽親自送去,可否?”
犨令狠狠的踢向老者的胸口,“可否?兄弟們為爾等抵禦賊寇,汝用可否報答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