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伯非常老城道,“齊國田相。”
“田榮?”
“臣聞項羽封田都為齊王,徙田市為膠東王,封田安為濟北王,三分齊地,唯獨未封田榮。
田榮定怨項羽,其名為丞相實乃齊王,此人能力遠超項羽所封三王,可抗項羽。”
熊心的黯然之色已經消失,“恐田榮獨立難支,吾手上無兵,無以支援。”
灰伯繼續道,“王雖無兵,卻有義字之理,梁地彭越用兵數萬,項羽未封,亦可用之。趙地陳餘,自詡與張耳同體有趙於功,然只封三縣之侯,此二人皆有怨項羽分封不公,亦可聯絡之。”
熊心開心的有些手舞足蹈,“甚善,待車馬行至竹邑,細策。”
在熊心忽然找到希望時,駐紮停在蕭縣的項羽總算鬆一口氣,熊心總算離開,但項羽沒有下令立刻搬進王宮。
沒錯,乃駐紮,而非暫時停留。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項羽停留在蕭縣,首先下達的命令乃清理王宮。
去舊迎新,但項羽這個命令卻很獨特,並非凡是熊心用過的全部清除,而是不管是否用過一律清出去。
此乃一個繁雜的工作量,故項羽將楚軍駐紮在蕭縣,傳令恆楚引那一萬兵卒將王宮進行去舊。
放下兵器,卻並非繳械投降,楚軍駐紮之後,漸漸有新物件進進出出,有不少乃從咸陽宮擄掠而來,此刻計程車卒放下兵器去擦拭和整理這些物件,並將之小心翼翼的運往彭城。
指揮者非項羽,而乃一身素衣的虞姬,正滿臉笑容的指揮著。
虞姬的笑很美,美的讓士卒皆笑容滿面,為滅秦的勝利而感到開心,為即將入住王宮而歡愉。
沒有不歡樂的,不開心的只有心不在此處者,其中便有兩人,說不上不開心,但絕對不歡樂。
一人形體枯瘦卻身如堅石,那雙眸子忽如死灰,忽而明亮,看得出那是浴火的燃燒,即便在黑夜彷彿亦能感覺到他的渴望。
貧窮,此人對貧窮很敏感,很討厭貧窮,渴望富貴的眼神令其因怨生恨,因恨而絕情,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呂馬童,項羽的御馬者。
呂馬童非常落寞的走到一執戟郎面前,雖然現在已為郎中,然其志遠不至此。
呂馬童對郎中韓通道,“信兄之言果準,項羽果不封吾,吾已數次暗示,項羽竟不應。吾欲去之,何往?信兄可有薦處?”
呂馬童對面的人正是韓信,韓信斷言項羽不會封呂馬童,呂馬童不信,數次暗示項羽,項羽皆不應。
至此,呂馬童對項羽不再失望,因為他已經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