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章邯以為吾乃佯攻隴西,那便繼續攻,包括故道及周邊。”
這是劉邦給曹參的一句話,亦是命令,既然隴西對章邯無關痛癢,那就攻略故道,把隴西的東南部全部拿下,以做東出之基石。
不過既然故道是一個較為敏感的地方,還是趁夜突襲的好,攻其不備,令章邯來不及回味。這自然不是劉邦的意思,乃韓信的小手段,以韓信的兵法韜略,一定要出其不意,以最少的兵力達到最大的戰力,以最小的損失拿下最大的戰果,唯有如此方能百戰百勝,愈戰愈勇。
書呆子,竹簡談兵,想的很美,不切實際,此乃諸多戰將對韓信的評價,雖然已拜為大將,然心服口服者幾乎沒有。
可曹參相信那諸多看似不太合乎常理的見解並非空洞的理論。
曹參相信在項羽身邊做過執戟郎的韓信,即便他是一名不曾有過帶兵經驗的新手,他亦從項羽那學到不少東西,甚至改良項羽的兵法戰術,不能以等閒視之。
曹參和韓信交流不多,不過幾次耳,但現在他需要慢慢琢磨韓信之言。
比如天下諸郡的城池大同小異,甚至一樣的佈局,一樣的構造,甚至一樣的建築風格,不同的是城池中的人。
不同的是看它的人,看的自然是時機,時機如同疾病總是趁虛而入,總是撿薄弱的地方進去,口和鼻子總是疾病的首選。曹參再看故道這座城,看的不再是城高,因為有人專門替他調整雲梯高度
看的亦不再是池深,因為有漢卒可藉助橫木而過。
看的是城池周圍的環境,是否有河流可以利用,是否有山坡可以藉助,與之互為犄角之城有多遠,如救援多久會到,是否有可伏擊之處。
考慮的是城中有多少人,士卒佔據多少比例,又有多少可戰之兵,城中可戰之將為何人,而城中的主宰又為何人,甚至城中的惡霸又是哪一族,這些乃曹參開始注重關注的地方。
再堅固的城要看何人在堅守,擋住大軍的往往不是箭矢與礌石滾木,乃是一扇門,卻掌握在一個小小監門人手裡。
又是一個夜幕降臨,月明星稀,似乎不太適合夜襲,因為無需風燈,城上的秦卒亦能看到一箭之地的情況。
一名商賈模樣的人從漢軍中走出,後面跟著幾個壯士,未過多久又有一名俠士模樣之人走出。
一名俠士入城似乎從不走正門,甚至無人知曉他是怎麼進城的,可他偏偏能突然出現在該出現的地方。
君子向來怕惡人,惡人又怕惡霸,在故道城中有一人,故道縣令對其頭疼,故道守將對其忍無可忍,然還是忍下。
因為這個人乃與雍王章邯有著裙帶關係,對守將即故道獄掾非常仇視。
只因故道獄掾不肯推讓,不理解惡霸對此位的奢望,氣呼呼的在飲悶酒。
“獨自一人飲酒醉,豈不太無聊?”
“何人?”
這位惡霸不懼死,無人敢威脅他的死,即便故道縣令對其皆讓三分,此刻有人能直接在門外響起聲音。
他居住的地方,警戒嚴密,而且守衛的皆是百裡挑一的遊俠,此人能不動聲色的至門前如果不令人動容。
當死亡逼近時,惡霸比庶人更懼死,立刻轉身去拔牆上的長劍,忽然感覺脖子一涼,身子僵硬,他感覺到一把冰涼的長劍不知何時已經親吻他的脖頸。
“勿動,勿回頭!”
“俠士饒命,若之需,吾皆滿足。”
“當真?”
“美姬,美酒,美食,金珠,貨寶,盡俠士所取。”
“不為財物而來。”
話音一落,惡霸嚇得渾身發抖,“俠士……”
這位俠士不是別人正是蠱逢,乃呂澤指派其助曹參破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