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信飛至項羽手中時,韓太尉姬信已拿下第一座城池,將城池上的黑色旗幟撤換成青綠色,並向韓地傳檄,言其乃韓王后裔當為韓王,願降者賜爵封賞,距韓兵投楚者皆處死。
在此之前,漢王的勸降書簡先兵馬而至,鄭昌不聽,做一個項羽所封的王自然比什麼皆好,做王的感覺比縣令好太多,劉邦欲拿一份書簡就要他摘掉王冠,豈能願意?
此給姬信早就想湊鄭昌的一個大機會。自己祖輩所在之地,豈容他人進入,於是隨著項羽已經北上的步伐,在項羽初入薛郡時,韓地數十城聞風而降,將每個城池中尚能戰之士收編入韓軍,投降者逐漸加入,這使得項羽所封的鄭昌有些措手不及,感到巨大的壓力。
婚信與張良將兵不同,曾經的韓兵聚集在韓成與張良帳下,即便城池未曾打下,即便有人犯惜,張良和韓成絕不忍心責罰士卒,更不會斬殺他們。
招兵買馬不宜,訓練他們更不易,精通劍法之人,務必精通鑄劍之法,張良與姬信便是如此。
在當時的張良和韓王成看來,士卒在為他們賣命攻城略地,怎麼再能斬殺?
張良有很高的謀略,卻沒有作為將領的體魄與冷血,還有那沙場上對兵卒的感染力以及絕妙的戰術蓄藏。
謀略與戰術還是多有不同,謀略多在思考中,戰術更偏重於作戰中提煉,姬信將兵卻有不同,紀律森嚴……
在漢的庇護下連克十餘城後,姬信與鄭昌於陽城外對峙。
殘月高掛,北風呼嘯,雪未至卻比下雪更冷,漆黑的大地上迅速多出堆堆篝火,數頂軍帳豎起。
任何人皆知道此為姬信準備長期與鄭昌對戰的決定,韓地誌在必得,不允許鄭昌在此為王。
姬信對王黃道,“安營紮寨後,立刻日夜操練新收編之兵,將陽城圍困數匝。”
言畢,姬信的目光看向王喜,“王喜設伏,如鄭昌回城,立刻將其重重伏擊,切記,時機如不到,靜靜等待。”
姬信準備將鄭昌一口吞下,言畢,卻遭到曼丘臣的反對,不同的意見令姬信瞳孔微縮。
曼丘臣道,“韓太尉,漢王已至河南,已遣酈食其前去勸降河南王,如其憑藉口舌便拿下三川大地,以漢王之意,那麼酈食其併入潁川,如其將鄭昌勸降,太尉何以居韓地為王?”
曼丘臣言至於此,只見姬信眉頭微微皺在一起,眼眸中透著深思。
姬信喊住王黃,揮手示意已經邁出幾步的王黃回來。
姬信又示意曼丘臣繼續講吓去,只聽曼丘臣道,“太尉將兵略地不過十餘城,酈食其如勸降鄭昌,其功孰大?漢王何以封太尉為王?”
“漢王已許信為韓王矣。”
“此一時彼一時也,漢王兵抵河南,鄭昌必有壓力,壓力之下,其心易潰。”
姬信若有所思,伸手擦去額上的冷汗,“王黃,王喜,立刻引兵分左右向鄭昌包圍,曼丘臣隨信正面推進。”
王黃、曼丘臣、王喜齊聲道。“諾!”
夜深,蒼穹很高,星空下的橫柵欄將人圍在中間,形成營寨,無論是姬信所引韓軍,還是鄭昌駐紮在陽城外用來對抗姬信的楚軍,亦或是那用磚石硬木堆砌的王城……
不知為何人總是喜歡將自己圍起來才安全,包括心裡。
王城內沒有風,卻有朦朧之月,月下的梅花本該傲立在枝頭,此刻卻一片片掉落,大雪紛飛之際,梅花依舊能傲立枝頭,此刻為何卻悄然落下呢。
是風太急,還是別的原因?
梅院內有酒,有美酒,有美人,更有雅士。
進得王宮,申陽在此招待酈食其和張耳等人。
在此,申陽先以舊日的臣屬關係拜見張耳,最後二人平起平坐,東向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