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到這裡,劉邦抹一把冷汗,愁絲纏眉頭,然向下看劉邦漸漸緊皺之眉又再次舒展。
張良果然瞭解劉邦此刻的心情,只見下面話鋒一轉,“大王即得關中,可借迎親之名南出武關,合南陽王陵以待時機,即可盡天倫之樂,又可藏劍于山東。
臣聞項羽欲得南陽,已遣使來往於王陵,王陵所轄乃商於故道,楚得,乃斷一臂,漢之患也,望大王慎之。”
當然在唯有戰馬傳遞書簡的時代,資訊較為滯後,兩三天的資訊傳遞後可能某地的戰局已經大變,甚至勝負已經分出。
看完書簡,劉邦陷入沉思,輕輕捋著鬍鬚,那雙眸子漸漸變得明亮,忽然他一拍大腿,“子房愛吾!”
簡單有力的四個字,如滾燙的山芋,令全場皆是一個激靈。
群臣諸將正在宴飲,劉邦忽然道出四個字皆詫異,瞬間如石化一般,不知道劉邦還要說什麼,每個人靜靜的等著。
酒爵僵在半空,眼眸看著劉邦。
劉邦已經站起,他毫無猶豫的改變策略。
劉邦道,“增兵北伐翟地之策不變,東出之計再議,即刻再議。”
東出再議,群臣諸將震驚,究竟竹簡上寫著什麼能令既定的大策略發生改變。
商定的策略本乃出函谷,攻略三川,下河南國,仿秦以做東出之基。如今突然再議,怎能不震驚。
明明很嚴肅的事情,劉邦卻依舊可以微笑面對,道,“寡人終日盯著關內戰局,東出之前竟未對天下形勢做透徹瞭解,寡人心急,心急矣。今天下形勢如何?”
話音一落,灌嬰、夏侯嬰、孔聚、周灶等諸將皆預言,然劉邦的眼神始終沒有看他們,目光反而看向韓信。
諸將眼神複雜,其中不乏嫉爐,感覺韓信升的太快,又屢得施展機會,覺得不爽,然韓信的定三秦和東出的大策略又是那麼的無懈可擊,非常的敬佩。
羨慕,嫉爐,敬佩……
韓信卻沒有一絲的放鬆,劉邦的目光聚焦次數越多,除機會欲多外,試探磨礪的頻次亦在增加。
韓信是幸運的,遇到賞識之人,韓信感到溫暖,因為他遇到的劉邦不僅是君臣,更有慈父一樣的關懷。
韓信隨劉邦攻入關中,劉邦與韓信同車,同衣,同食。
劉邦穿什麼衣就分給韓信什麼衣,庖廚做什麼美食,就將最好的一部分分給韓信。這種待遇在整個漢軍中唯有盧館可以享受,除盧館者韓信是第二人,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群臣諸將望塵莫及,由於劉邦的禮遇,那待遇堪稱與新任太尉的盧館在伯仲之間,群臣自然不敢再輕視韓信。
韓信那顆孤傲的心不再寂寞,找到歸屬感,“大王,容臣詳細道來。現臧荼已殺燕王韓廣,並燕地、遼東為己有。趙地陳餘借齊兵正在攻打恆山王耳,已兵臨襄國城下。
梁地已是大亂,項王已遣蕭公角攻略。齊地田榮已並三齊為王,項王所分封格局已徹底大亂,此乃天賜大王東出以爭天下時機,項王已分身乏術……”
一番話下來,劉邦直接詢問,“現梁地戰況如何?”
韓信回道,“彭越已擊敗蕭公角,追至成武之北,敗勢已定。齊梁之地掣項王之肘,此東出時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劉邦眼眸發亮,“善……”話音未落,諸將皆看到劉邦面帶微笑,當是劉邦終於下定決定一樣。
只聽劉邦卻開口道,“現趙地戰況如何……”
趙地,鉅鹿郡襄國城上的旗幟又換新,為區別這裡是恆山國而非過去的趙國,旗幟由三分藍七分紅,變成七分紅,三分黃,巨大的恆字在飄蕩。
城下已被圍的水洩不通,竟沒有遵循圍師必闕。
城上的旗幟初換,士卒